這時,密室的門緩緩閉合,聽到門那邊的動靜,沈笙笙心頭悚然一驚,立刻想明白了一切——「是障眼法!」
這密室的主人早就在這裡施下了反制諸如水天鏡此類窺探法器的咒法。她與玉蟬衣雖然通過水天鏡看到了密室里的場景,但所見到的,恐怕只是密室主人設下的幻象。真正的龍肝鳳膽麒麟心、以及通過水天鏡里看到的那隻傀儡都不在這兒。水天鏡里的那些畫面全是誘餌。這裡,只是一個提前設好的、誘敵進來絞殺的陷阱!
這是一間殺人的密室。
正此時,身後有風輕掠過,發梢微動,本能的警惕令沈笙笙猛地回過頭去。
一把冷劍無聲沖沈笙笙刺來,劍尖離著她的脖子只剩了一寸,眼看著就要穿透沈笙笙的脖子。
就在沈笙笙側身往旁躲去的那一刻,忽的,在沈笙笙未察覺時,自沈笙笙身後,黑影湧出,凝成人形,玉蟬衣的身影離影而出。
只見一道冷銳的光芒閃過,寒光刺目,很快,那把想要取沈笙笙性命的那把冷劍被「修月」一斬為二,咣當落到地上。
「修月」划過的劍氣如同皎潔月色,卻也似三尺寒冰之寒,「修月」一出,整間密室的溫度都低了。
玉蟬衣背與沈笙笙相貼,眼睛警惕地盯著暗處里的那隻傀儡,對沈笙笙說道:「別問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先毀了這幾隻殺人用的傀儡,有話出去之後再說。」
沈笙笙:「好!」
沈笙笙不知道玉蟬衣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卻因玉蟬衣的出現,心一下定了,感受到背部相貼傳來的溫度,沈笙笙幾乎要熱淚盈眶。
而這時,那幾隻殘缺的傀儡全部動了起來,它們朝沈笙笙與玉蟬衣攻擊過來,劍影繚亂成殘影,它們擺起了劍陣。
見此,玉蟬衣揮動「修月」,手下綻放出月茫般柔和的光,在傀儡下一步合在一起形成劍陣時,她提劍,一道劍氣揮去,將處於陣眼中心的傀儡一劍砍斷,劍意將傀儡捆緊,絞殺似的劍意纏繞著傀儡的身體,令它咯吱作響。
這時,玉蟬衣掃了沈笙笙一眼,沈笙笙見此,明白她的意思,也立即提劍而上,很快就將那隻傀儡的劍奪了,身體也毀了。
破了陣眼,餘下的傀儡無法擺出劍陣,接下去,只需要逐個擊破就行。
將最後一隻傀儡打碎後,沈笙笙喘息難定,但臉上的表情卻很興奮,她很少殺得這麼痛快,原先在玉蟬衣對她多加阻撓時那種鬱悶的心情,這一刻全部一掃而空。
二人退出這間密室之外,沈笙笙問:「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這兒了吧?」
「你太莽撞。」玉蟬衣直言道,「我本想勸你謹慎,後來想,既然你是明知自己莽撞而莽撞,想來,你已經做好了承受代價的準備,不如由著你做你想做的事。至于謹慎,我來替你謹慎。」
沈笙笙抹了把臉,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我怎麼沒早點認識你?」
玉蟬衣不言,只是一雙眼睛頻頻往四周掃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沈笙笙道:「剛剛在裡面命懸一線時,我想好了,哪怕是死在裡面,只剩一口氣,我也要用傳音石告訴你裡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把消息傳遞出去,也算我不虛此行。」
玉蟬衣終於嘆了一口氣:「比起你不虛此行地死,我還是更希望看到你活著。」
沈笙笙嘿嘿了兩聲。
她追著玉蟬衣的腳步問:「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
玉蟬衣說:「去找真正的密室在哪兒。」
想到什麼,玉蟬衣同沈笙笙說道:「你注意到了嗎?剛剛傀儡人擺出的劍陣,是承劍門的劍陣。」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劍陣的陣眼,破劍陣破得這麼容易。
沈笙笙道:「承劍門多陸氏子弟,樞機閣閣主叫陸嬋璣,陸嬋璣的陸,八成也是炎洲陸氏之陸。也許……她曾經是樞機閣弟子,還得是內門弟子,不然學不到這麼高超的劍陣,方才若不是你在,我恐怕九死一生。這事我會告訴我們玉陵渡的長老,讓他們去承劍門,問問陸嬋璣這個人。」
「不,不是陸嬋璣。」玉蟬衣說,「陸嬋璣,那是一個已死之人的名字,被借用的假名字,真正的樞機閣閣主另有其人……」
「是誰?」沈笙笙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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