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又能操控影子到更遠的地方,也能使影子離體更久,雖不能做到一刻都不錯失地盯著陸子午的動靜,但至少多了些準備。
不是只有陸聞樞有「黑衣人」。
到夜半,在結束了一天的練功後,在跟隨著塗山玄葉她們一道,玉蟬衣又如往常一樣,悄然將影子放出到承劍門。
承劍門的夜晚,鑄劍谷的打鐵聲徹夜不停地響著。玉蟬衣的影子一路來到陸子午的院落外。
月光下的小院牆上藤蔓攀附,台階下生滿雜草青苔。
今夜,陸子午的房間內,燈罕見地亮著。
玉蟬衣影子貼著牆根,一路遊走到陸子午的窗戶外。
梧桐樹杈的影子投在陸子午的窗上,隨風輕晃,玉蟬衣照著樹杈影子的形狀變幻了自己的影子形狀,也像一根樹枝般探伸出去。
這時陸子午忽然抬眼看向窗外,道了聲:「今夜的月色,可真好啊。」
正在玉蟬衣謹慎地打算將影子縮回去時,陸子午移開了視線。
「月亮好圓、好亮。」陸子午低嘆了聲,「可惜,從議事堂的窗子往外瞧,看到的月亮才是最好的。」
她手裡輕輕搖晃著酒杯,語氣里是萬般的落寞,卻再也不肯抬眼多看一眼窗外的月色,更是渾然不覺紙窗上雜亂的梧桐樹影中,多出了一枝。
玉蟬衣看著陸子午微微泛紅的面頰,心道是陸子午正在自己的臥室裡面獨自借酒澆愁,便放開膽子將自己的影子攀在窗紙上,沒有移開。
屋內,陸子午舉著酒杯,醉意熏熏的,在這間不算寬敞的臥房裡,繞床踱起步來。
她喃喃自語道:「樞兒太讓我失望了。可是,阿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要是愛樞兒,就不會把樞機閣的醜事抖出來。可她要是恨樞兒……她為什麼不和我合作?」陸子午一臉的困惑不解,「我會讓她更快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我會讓她最解氣。」
「她說她信不過我,可我對她的心真得不能再真。那麼聰明的孩子誰能不喜歡?樞兒是我的親骨肉沒錯,可要是阿嬋能來做我的繼承人,也許萬萬年後,誰都死去了,承劍門的名字還是會跟隨她的名字一起被記在後來人的心裡……這麼好的孩子,還比樞兒聽話多了。」
「她是怪我之前不理她嗎?她不能怪我啊,要怪只能怪蒼天讓她一開始生做了凡人。要是早知道、早知道……」
陸子午忽然哧笑了起來:「陸嬋璣,多好聽的名字,玉蟬衣……難聽死了。」
哧哧笑了一陣,她不再笑,輕聲道:「要是她就是不願意和我合作,也沒什麼。」
「哪怕他們二人糾纏得不死不休,於我而言,不過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只希望她和樞兒兩個人的恩怨,能私底下解決,別牽扯到我的承劍門。」陸子午目露憧憬與嚮往,「我很快就會回到議事堂,透過那裡的窗子去看月亮了。」
「你會替我開心嗎?」陸子午突然問。
陸子午此話一出,玉蟬衣冷不丁冒出冷汗。
她忽然意識到,陸子午在屋子裡喃喃自語……比起喃喃自語,更像是和什麼人說著話。
難道……是發現她了?
這種猜測令玉蟬衣呼吸緊促起來。
但就在玉蟬衣以為陸子午是發現了她的存在、在對她喊話時,陸子午卻扔了酒杯,倒頭倒到了床上,神色委屈,嘴巴里還在低低地說著什麼話。
「樞兒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明明他小時候最聽話。明明他向我保證過,等他長大之後,不會讓他娘親再受一點委屈。」
陸子午不斷地訴著苦,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安靜下去。
整個過程中,陸子午並沒有往窗邊瞥來哪怕一次目光。
玉蟬衣心跳如擂,繼續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陸子午任何動作,她才鬆了一口氣,放心大膽地繼續看了下去。
陸子午好像愛極了白色,她的床榻很特別,不像是別的底下有空間的床鋪,陸子午的床鋪窄小、床下沒有空間不說,床幔、床單還都是潔白的。除卻陸子午唇間與頰上嫣紅,床上幾乎沒有其他顏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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