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可怕的猜測襲中了玉蟬衣的心頭:沈秀雖然不是死人,但恐怕也與死人無異,是個活死人了。
她在電光火石間,做出了決定。
既然已經驚動了陸子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驚動下去算了。
她將影子一路調到窗邊,化作人形,張牙舞爪地在窗戶上一閃而過。
原本偏頭看著沈秀的陸子午捕捉到窗邊黑影,神色倏地一凝,揮手重新將帶有機關的床合上後,追著那道黑影追了出去。
不盡宗里,玉蟬衣一邊縱著牽制著陸子午的黑影,一邊往承劍門內陸子午院落所在的峰巒上趕去。
五宗會試時,她已經來過陸子午的院落許多次,陸子午住在承劍門最偏僻的地方,禁制薄弱,又鮮少有人經過,很容易突破。
只是剛要御劍而行,卻被人拉住,玉蟬衣一轉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微生溟,她自認自己不管做什麼事總是很隱蔽,但總逃不過他的眼睛。
「去哪兒?」微生溟問。
玉蟬衣道:「我要將陸子午調虎離山,然後去她臥房床底,將沈秀救出來。」
「沈秀?床底?」微生溟滿臉困惑,「他不是……」
說到這,微生溟忽然一停,哪怕他心頭萬般困惑,但心知時間緊迫,便不多問,對玉蟬衣說道:「你儘管去吧,出了事,我會幫你一起想辦法的。」
他神色中有糾結,卻還是鬆開了手。
玉蟬衣深深看微生溟了一眼,不知為何,在微生溟鬆手這一刻,心頭莫名有些怦然。這種怦然讓她啟唇,道了一句:「今晚的月色,當真漂亮。」月色溶溶似水,清而不寒,浮光掠影般照著微生溟的臉,叫這人的眉眼變得好似比塗山玄葉的還要更漂亮幾分了。
玉蟬衣開始覺得塗山玄葉的眼光苛刻到有了差池,怎可能這天底下除塗山氏外無美人,若叫她來評斷,微生溟比起他們塗山一族也不輸。
但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玉蟬衣轉了身,踏劍離去。
破開承劍門施在陸子午峰巒外的禁制,落到陸子午院落外時,陸子午已經追著她的黑影,追出了承劍門。玉蟬衣毫不擔心陸子午會突然回來,她將陸子午引向了不盡宗方向,哪怕她沒有和微生溟說個明白,也沒有具體安排他要如何,她知道他會懂她想要什麼,他會幫她牽制住陸子午的。
陸子午不在,她所在的峰巒與院落如玉蟬衣所知的一樣冷清,闖入陸子午的院子,如入無人之境。
玉蟬衣很快來到陸子午的床邊,陸子午的床鋪里雖有機關設下,但這機關術比起陸聞樞在樞機閣設下的那些,簡單不知多少,一劍下去,床板由中間裂開。
玉蟬衣扶起了沈秀,她摸到了沈秀的脈搏,脈搏比常人微弱,呼吸也緩慢,心跳聲幾乎聽不見,但總歸是活著。
她將沈秀背在身後,踏出院落。
剛要跳上劍去,忽然掃見不遠處的亮光。
陸韶英提著燈籠,站在院子外面,正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和她背上像死人一樣的沈秀。
該死。玉蟬衣心里暗罵了聲。
承劍門有巡夜弟子,夜晚會在宗門裡巡視,查看承劍門內是否有異動,這一點玉蟬衣一千年前就知道。但這些巡夜弟子慣會偷懶——五宗會試之時,玉蟬衣將這一點看了個清楚明白。而陸子午的院子離主峰太遠太偏僻,再加上樞機閣的事情,承劍門的弟子們恨不得將她逐出承劍門,哪還會細心看護?夜裡根本不會過來。
自從她開始留意陸子午後,五宗會試那麼多天,未曾有一夜,有巡夜弟子來過陸子午的院落這邊。
但她沒想到,這些負責巡夜的弟子中,竟然還有這麼認真負責的一個陸韶英,願意打著燈籠,大老遠地跑到陸子午這里來巡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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