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午問:「你可曾有看到什麼舉止怪異之人從附近經過?」
陸韶英眯了眯眼:「弟子巡夜時,正是看到此處有異樣,才來到這裡查看。難道是前輩那出了什麼事?」
「異樣?」陸子午道,「那你倒是先說說看,是怎樣的異樣?」
「好像有兩個人,從您院落這邊跳出去,很快御劍離開了。」
陸子午忙問:「他們往哪兒去了?」
陸韶英胡亂一指,指了個與不盡宗相反的方位。
「望那邊去了。」陸韶英說完,補充了句,「剛離開不久。」
陸子午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本還對陸韶英有幾分懷疑,見他所指的恰好是去往玉陵渡的方向,頓時顧不得什麼,就要追上去。
正要抬足之際,陸子午忽然剎住腳步,回過頭來,直盯著陸韶英的眼睛,
陸韶英霎時冒出冷汗,就在他以為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時,陸子午的聲音響起:「今夜的事情,莫要與第二個人提及。」
「包括樞兒。」陸子午道,「今晚的事,只是一點小事,不必叫他勞心。待事情解決之後,我會親自去找他。」
原來是說這個……
陸韶英倏地鬆了口氣。
他垂下眼,說道:「弟子知道了。」
陸子午莫名嘆了一聲:「你做事勤勉認真,忠勇不怕非議,又心胸寬闊,能顧全大局,依我看,承劍門新一代的弟子中間,你才是最合適做首徒的那個,是樞兒眼拙,竟然使得明珠蒙塵,虧待了你。若我還是掌門……罷了,不提這個。」
陸子午道:「記好了我說的話,今夜之事,是你我二人的秘密。樞兒這個掌門做得不好,日後,我不會虧待了你的。」
陸韶英低垂著頭,心緒紛亂複雜,眼睛頻頻眨著,只知應是,不敢多說別的,直到陸子午離去。
只是和陸子午說了幾句話而已,陸韶英兩條腿就沉重到如注鐵般,差點抬不起來。
他遙遙往玉蟬衣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心想著,玉蟬衣應當已經帶著那具屍體走遠了吧?
不知緩了多久,陸韶英終於邁動雙腿,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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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裡,不盡宗里每一個知道沈秀存在的人都約定好了,從不提起沈秀,仿佛這個人不存在。
巫溪蘭用水梭花配了藥出來,替沈秀療養了十四,替沈秀針灸了不知道多少次後,沈秀終於睜開了眼睛。
只是他神魂破損千年,初醒後,心智仍舊不全,呆呆訥訥,似是痴兒一般。話不會說,也不愛動,每日只愣愣看著自己的玉佩名碟,摸著上面那個「秀」字。
又七日後,他恢復大半神智,能與人正常說話聊天,但對自己的一些事情依舊說不清楚。
怕沈秀這邊出意外,玉蟬衣常常在沈秀身邊照顧。
沈笙笙也總是陪在左右。
藥廬里,見沈秀依然無法將過去的事情講清,沈笙笙心急道:「他到底是還沒好起來,還是故意裝傻,恥於說自己過去做錯的那些事?」
說到這,沈笙笙分外委屈:「我已經給玉陵渡長老們傳信說,我找到沈秀了,讓他們給我送點水梭花魚骨過來。但他們都說這種拋妻棄子罔顧人倫的傢伙,還不如死在外面,別說是水梭花魚骨,一隻魚眼都不肯給我。」
「小叔叔,我不會讓您死,可您能不能趕緊和我說一說,您到底遇到了些什麼事?」沈笙笙托著腮看著沈秀,聲音像是懇求。
但沈秀只是帶著一臉自責的表情,愧疚看著沈笙笙。
這時候巫溪蘭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沈笙笙的肩頭:「先別逼他,待他心智全了,想說自然說了。」
又看向玉蟬衣,問道:「你就這麼將一個活人給偷出來了,不怕被人追到我們不盡宗來要人?」
玉蟬衣道:「暫時不怕,外面有師兄他顧著。他說陸子午往玉陵渡方向去了,沒個月余不會回來。」
巫溪蘭詫異道:「交給他顧著……這你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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