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船行出渡口。沈笙笙依依不舍地與玉蟬衣和微生溟道了別。
來送行的一共三人,分別是沈笙笙、玉陵渡掌渡與沈秀,他們目送玉蟬衣二人登上飛舟。
飛舟駛離之後,微生溟頭上頂著的荷葉轉移到了手中,隨著飛舟越來越高,看著地面上的人成了小小一點,微生溟的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玉蟬衣掃了他一眼,問道:「在玉陵渡這陣子,你不高興?」
怎麼要離開了,卻笑得這樣開心?
微生溟低了低頭,將臉上太過明顯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又拿手中的荷葉擋了擋臉,說道:「還好。」
心裡卻驚訝於玉蟬衣的敏銳,在玉陵渡這段日子他實在算不上太開心,每回他與玉蟬衣一道出門,總有玉陵渡弟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將玉蟬衣團團圍住,又是噓寒問暖,又是送這個送那個,分外殷勤,殷勤到眼裡只有玉蟬衣,完全看不到他這個師兄,好幾次將他擠到人群最外圍去。
還有些人倒是聰明,繞過玉蟬衣,先找上他來,詢問他要怎樣才能討玉蟬衣開心,這顯而易見是對玉蟬衣心懷愛慕之情,害他這陣子說話像楚慈硯一樣毒,才能讓這些人放棄從他這里打聽玉蟬衣的消息。
但想來玉蟬衣恐怕是開心的,她一向熱衷於認識新朋友,帶沈秀回到玉陵渡的她也合該被這樣簇擁追捧。
想想他這一千年來,最想看到的也是這樣的場景,明珠蒙塵本就可惜,她理應於人前閃耀。
想到這,微生溟眼裡多了抹真實的笑意,他重新答道:「在玉陵渡這陣子,我很高興。」
他笑起來,眸光瀲灩,宛若流光溢彩,玉蟬衣不敢久盯,盯久了總有點想將他私藏的念頭,而這種念頭讓最近的玉蟬衣覺得不妥當,於是暗暗將目光錯開。
她忽然問道:「我是不是真的很陸子午很像?」
微生溟不解反問:「這要怎麼說?」
「星羅宮宮主曾經說過我像她,陸子午也說我像她。看到沈秀之後……連我自己也……」玉蟬衣頓了頓,又看向他說,「若非你不會入魔,哪怕你不願意,我也一定會像她關沈秀那樣,將你關起來。」
微生溟愣了半天,輕聲笑了起來,「那你與她還是不同。」
「哪裡不同?」玉蟬衣道,「不是一樣的不顧他人意願?」
「沒有不顧他人意願。」微生溟道,「沈秀他不願意,但是我已經……」
他一心想勸玉蟬衣不必妄自菲薄,信口說到此處,忽然撞進玉蟬衣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當中,意識到自己要說什麼,一陣熱意立刻從頸後竄起,一路燒了起來,竟然直接燒斷了他這句話,叫他吞吞吐吐起來。
玉蟬衣卻是思維敏捷,立馬替他將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但是你已經願意了?願意被我關著?」
她心頭突然生出萬分喜悅,黑漆漆的瞳仁也跟著變得晶亮。
微生溟勸告自己,不要因為玉蟬衣的話、她的神態、還有她在他面前與在其他人面前完全不同的坦誠,就誤會她的意思。
把他換成巫溪蘭、換成沈笙笙,甚至哪怕是李旭和塗山玄葉他們,恐怕她也會說出一樣的話,做一樣的事。
雖是在心裡這樣勸告自己,但面對著她這種看上去很開心的眼神,卻實在很難控制自己不多想什麼,微生溟下意識抬手,又將荷葉扣到了自己的臉上,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玉蟬衣卻好奇極了,她問:「你說啊,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微生溟聲音低低的:「又不會再入魔了,還有機會被關起來嗎?」
那就是他願意了。
料想旁人也沒那個本事將他關起來,那豈不是這世上能關著他的只有她一個?
玉蟬衣心情大好,抓著荷葉一角,摸了摸荷葉上凹凸不平的脈絡,問道:「這葉子是哪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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