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自陸聞樞的識海中脫身而出時,「熒惑」掙脫束縛,刺得陸聞樞口中一口鮮血噴出。
他一刻都不敢耽擱,很快用靈力抹去唇邊的血,他要讓自己乾乾淨淨地站在玉蟬衣的面前。
抬眼卻見玉蟬衣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她的識海就已經夠荒涼的了,陸聞樞的識海卻是戾氣重重,貧瘠、沒有半點色彩。那麼重的戾氣,難道他不怕有一天自己也會被戾氣吞噬?
她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句話都不想再與陸聞樞多說,捏起心訣,「修月」被她召出,虛浮空中,就要攜她離去。
陸聞樞被她這樣的眼神刺激得雙目赤紅。壓制住「熒惑」的躁動後,他在熟悉的痛意中強撐著站穩身體,眼睛也勉強彎著,這樣看上去就不狼狽了。
「你以為自己能走出去?」陸聞樞抬袖一揮,整個聆春閣的空間開始扭曲,四面八方傳來喀嚓喀嚓的機括聲,聲音密集如驟雨落下,一息之間,聆春閣扭合成一把密不透風的鎖,鎖孔在外,里面的人卻並不能看到這些。陸聞樞那雙冷淡的眼睛裡笑意愈發明顯了,「沒有人能從里面逃出去。」
第144章 花與影 離他越來越遠
「也不要指望有人能從外面救你。」
頃刻之間,屋子裡就換了種情形,院子裡生長的花草成為了擺在窗台的花盆,傀儡、搖椅、院子裡一切東西都被吸進屋子裡面,次第擺放整齊,房屋內部的空間看上去比方才更擁擠了。
玉蟬衣抬劍沖牆壁一斬,凜然劍意碰到牆壁,卻撞出一圈圈水波散開似的波紋,充滿殺機的劍意登時被化於無形。
她皺了皺眉頭,看向陸聞樞,陸聞樞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睛裡帶著一種無言的期待,似乎對於他的作品十分得意。
過去,在陸聞樞告訴她他在各宗弟子的比試中取勝消息的時候、在陸聞樞將她用的傀儡細緻雕好面容的時候,他也會朝她露出這樣的眼神。
怎麼,是還想聽她說一句聞樞哥哥很厲害嗎?
她現在一心只想給他送個讓他終生難忘的終。
玉蟬衣定了定心神,一連又是幾道劍氣揮過去。隨著她不留情面的攻擊,機括聲不時響起,再猛烈的攻擊也會被化解,重重的禁制再加上複雜的機關術,找不到半點能逃出去的機會。
陸聞樞不言不語的,安靜看著她,也欣賞著這間由他自己親手改造出來的牢籠。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對著它使出的力氣越多,只會讓它變得更堅固。」陸聞樞終於開了口,看似好心地提醒道,「別屢敗屢戰到最後,生太大的氣,傷到自己。」
玉蟬衣不理會他,她直到自己確定了暫時無計逃脫之後才收起了手中的劍,沉著一張臉在想對策。
不過是用機關術和一些邪術一起造出來的玄機,不可能沒有破解之法。
她對機關術只是沒有像陸聞樞一樣了解,但並非一竅不通。
「在想什麼……?在想這裡能困得住你一時,卻困不住你一世?」陸聞樞自言自語著,好心情地坐回到搖椅上,「我等著你用一生一世來與我糾纏。」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陸聞樞安靜了片刻,看著那道在房間內不停巡視的身影,他問:「你從哪裡得到的『修月』?」
仍然不得回答。
陸聞樞並不難堪,耐心十足地繼續說道:「薛懷靈已經死了,可她死後受人敬仰,還得到了懷靈仙長的追稱,這件事是不是也會讓你生氣?」他聲線緩緩的,似乎是心裡起了什麼主意。
玉蟬衣幾乎能感受到修月上附著的那一縷如絲般的殘魂正在憤恨地震顫,她的心頭也跟著一顫,渾身都要發起抖來,忍無可忍道:「你沒資格提起她的名字。」
她終於說話了,陸聞樞本該感到高興,可是他很快皺起眉頭:「你如今……對她的在意甚至都高過於對我的?」
玉蟬衣道:「我本就該在意她,多過於在意你。」
倘若沒有陸聞樞,她何至於在薛懷靈生前連一句話都沒能同她說過。
憤怒與怨氣將玉蟬衣浸沒,她怒視陸聞樞一眼,見他姿態悠然,卻陡然間冷靜下來。
陸聞樞說得沒錯,她每一道揮出去的劍氣,都會使得困住她的屏障更加牢固。強攻勢不能行,軟攻又不見效果,殺了他也改不了她受困的局面。而傳音石這種法器在這屏障內完全失去了效果,想聯繫外面也聯繫不上,見陸聞樞沒有想要對她做什麼的意圖,玉蟬衣索性盤腿坐到房間的另外一端,運功調息起來。
她對陸聞樞視而不見,陸聞樞卻一直注視著她,心底的不滿仍在叫囂。哪怕玉蟬衣就在他眼前,以前來到聆春閣後那種寧靜的心情還是找不到,那塊空落落的地方似乎永遠無法被填滿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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