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好笑不好笑,我親生父親想要我的命,而我母親將他當成至生所愛。首飾失蹤的案子那麼簡單,她卻半分都不會懷疑自己的枕邊人。還同我說江仲望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因為想要銀子她會直接給江仲望。」
「每一次都是這樣,在我與她所謂的感情當中,我都是可以被放下的那一個。」
好多好多的事壓在她的心裡,她不能也不敢同身邊的人提起。別說是依靠了,就是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積攢得太多,有時候她都快要被逼瘋了。
能撐到現在,大概是因為實在不甘心吧。
「我一定要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江新月認真地說,哪怕知道這句話在「以父為天」的現在,這樣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反正她再糟糕的樣子,裴三都已經見過了,再多點也沒什麼關係。
說完之後,她十分沒形象地盤月退坐在地上,自暴自棄。
而就在此時,原本一直坐著的裴延年站起身。
江新月有點驚訝地看著他走近,就看見平日裡行為舉止都板正的男子撩起衣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他穩穩地將燎爐的鏤空拱蓋揭起放在旁邊,拿起旁邊的銀制火鉗撥了撥上面悶著的灰燼。炭火重新旺盛起來,甚至最中心的位置出現一小簇青色纏黃的火苗。
火光映越在他寬闊分明的臉上,他側過臉來,看向身邊的小妻子。鼻樑落下一片陰影,他的眸色在微光當中顯得十分幽深,篤定地回答著:「好,我會幫你的。」
在一片黑暗當中,兩個人守著微光的燎爐並排而坐,之間的距離近到只要江新月稍微側過身體,就能直接靠在男人的肩上。
同那些學文的公子哥不一樣,裴延年常年征戰,肩膀寬厚,手臂搭在膝蓋上時能夠隱隱看見臂膀上流暢的肌肉線條,給人一種沉穩可靠的感覺。
實際上好像也是這樣,似乎遇到裴延年之後,她糟糕的人生才顯得稍微不那麼糟糕。
江新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詭異地產生了想要靠上去的念頭。
可很快她搖了搖腦袋,將這個不該有的念頭甩出去之前,她同男人的眼神對視上。
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像是青澀的梅子酒在炭火上「咕嚕嚕」冒著氣泡,呼吸的聲音都變得清晰可聞。
兩個人都是一愣。
「裴延年,」她頭一次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裴延年「嗯」了一聲,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看見小妻子朝著他眨了眨眼睛,眼神閃爍。她語氣輕鬆,熟練地開始發起好人卡,「你真是個好人。」
原本那些若有似無的曖昧氛圍被直接打破。
裴延年伸手將她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扯了扯嘴角,「下次要是不會說話,就直接把嘴閉上。」
對面的女子裹著自己的斗篷,「嘿嘿」笑了兩聲,傻裡傻氣的。
兩個人在一起靜靜坐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裴延年起身要離開,「成了,你先回去睡吧,要是有消息的話,我會過來同你說一聲。」
他朝著窗戶的方向走了兩步,見小妻子仍舊沒有動彈,忍不住提醒道:「地上涼,不要一直坐著。」
「我好像起不來了,」江新月欲哭無淚,「我的腿好像麻了。」
對面的男人沉默了好一會。
江新月恨不得將自己的頭也埋到腿里,都麻了才好。
她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無奈的嘆息聲,腳步聲就落在自己的身邊,然後她的身體整個騰空。男人結實的小臂穩穩地托住她的腿,然後像是抱小孩那般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腿上相觸的地方火燒火燎的,後背也火燒火燎的,以至於被放到床上去的時候,她的臉也是火燒火燎的。
正在她想要乾巴巴地說聲「感謝」來緩和一下氣氛時,就聽見男人說「忍著一點」。
忍著什麼?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的兩條腿被突然加上的一股力道分開,垂落下去的一瞬間,就像是同時有成千上百隻細針同時扎進她的兩條腿。
「嗯……」她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疼到想當場打滾,卻被人男人抓住一條腿。
裴延年順著經脈的方向輕輕拍打著,見她能適應一點時,就帶上一點力想要讓血液重新循環起來。
結果剛碰上她腿時,就聽見一連串的「疼疼疼」,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裴延年都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嘆氣,「不揉開的話,要疼更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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