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懼之下就是本能的抗拒,對著身上的人胡亂撓著。
就聽見一聲悶哼,雙手便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握住動彈不得。
裴延年的下頜多了一道血痕,不怎麼疼,卻挺讓人惱火的。他不輕不重地在她的臀側拍了一下,「胡鬧什麼。」
「你在胡鬧什麼!」江新月覺得他完全就是在惡人先告狀,又見劃出來的那道口子滲出了血珠,氣焰上矮了一截。她抱住自己的肚子,瓮聲瓮氣道:「我還懷著孩子呢,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心疼你干什麼,心疼你給我一爪子。」裴延年沒好氣地抓過她的手不輕不重地咬了口,倒是沒胡鬧下去,利索起了身。
他隨意抓起銅架上的巾帕,將巾帕按在傷口的地方擦了兩下就放回去,自己朝著外面走去。
江新月疑心他生氣了,轉念一想生氣就生氣唄,沒見過這樣急色的。她都快要懷疑,他想要和她成親就是為了這檔子事。
什麼下流貨色。
她嘟嘟囔囔將裴延年來來回回罵了好幾遍,抬頭就看見男人拿了把銀色的剪子走進來,頓時呼吸停頓住。
整個身體後仰,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傢夥,裴延年的脾氣已經暴躁到不滿足就要殺妻?真要是對她動手的話,她還能有逃脫的機會嗎?
又想到在小山村時,裴延年拎著她像是拎著小雞崽子似的,別說是用剪刀了,就是用手擰她的腦袋也一擰一個準。
腦海中閃現過各種血腥的畫面,眼看著身形高大的男人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一步走過來時,恍若手持血刃的惡魔。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渾身的血液開始流淌,不一會兒整張臉都是通紅。
眼見著巨大的身影將自己完全籠罩住時,她咬咬牙將自己的臉抬了起來,嘟了嘟嘴調整成適合親吻的姿勢,狠心道:「你先親親我。」
好歹將自己的小命保住不是。
江新月安慰自己,這些都是小事,她也不吃虧。
可心裡卻越來越生氣,罵罵咧咧地嘟囔著。
只是等了小半天,也不見有任何的動靜,忍不住將眼睛掀開一條縫,朝著男人看過去。
裴延年握住剪刀有點猶豫,修剪個指甲也要有親吻的步驟?倒也不是不可以親一下,就怎麼想怎麼奇怪。
他古怪地問了聲,「必須要親?」
不親還能直接做那些事?江新月看了眼鋒利的剪刀,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親。」
裴延年就沒有再說什麼,俯下身體親了上去。
他原本沒想著做什麼,畢竟又不是真的生手,已經過了一點細微的觸碰就能引起反應的時候。可柔軟的觸感連同著溫熱的呼吸送過來時,他還是可恥地有了反應。
真的很軟,溫熱的,帶著淺淡的香氣。
像是剛出籠還帶著熱氣的豆沙包,似乎稍微用一點力氣,就能夠直接在口中融化掉。
於是就有了不斷的探索,像是餓狼找來心意的食物,滿意地低著頭進食,將表皮的肉吃完了之後,深入到骨頭的縫隙當中將骨髓都吸乾淨。
他的肩背不自覺地繃緊,肌肉鼓動出蓬勃又張揚的線條。
強勢且不允許人拒絕的。
喉結處的線條上下起伏,如同綿延不絕的波浪,往遠處推散開時將熱浪也推遠。
方寸之間,呼吸一點點變得灼熱起來。
在失控之前,江新月的手碰到堅硬的剪刀,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推了推面前的男人。
男人往後退了點,在兩個人之間隔出一點距離,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眼底的情谷欠沒消散乾淨,聲音也因此變得暗啞,「嗯?」
江新月小聲說:「要不你先將剪刀放下,要是傷到人多不好啊。」
別到時候被吃干抹淨了,到頭了還被抹了脖子。
「嗯,先將你的指甲剪了。」裴延年這時候想起正事來。
「啊?」江新月不敢置信,哆哆嗦嗦指了指他手裡的剪刀,「就用這個?」
那剛剛自己的投懷送抱算什麼?算倒霉?
江新月都想暈死過去,而此刻自己的手被攥住,在男人要動手之前,她急急忙忙叫住,「不能用這種剪刀的。」
"有什麼區別?"裴延年看了兩眼剪刀。
「當然有區別,剪指甲之前,手要先泡一會溫水。等手上的指甲軟了,用小金剪剪短,再用青石磨出弧,之後還要塗抹香膏。麻煩著呢,你光用剪刀算是怎麼回事?」
裴延年乜了她一眼,確實不知道姑娘家有這麼多講究的地方,「在清水鎮時,不也是這麼剪的?」
「那是沒條件,有條件我為什麼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江新月覺得裴家的樸素才讓人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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