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疑心是中毒。」
「中毒?有能讓人懷孕的毒?」江新月驚到了。
「當然沒有!」陳大夫連忙否決,然後解釋, 「不過我十來年前在青海那邊行過醫, 偶然接觸到那邊的商戶販賣秘藥, 其中有一種藥叫做千金散。據說婦人服用這種藥之後,會產生懷有身孕的假象。甚至在兩三個月後, 小腹也會像真正懷有身孕地那般鼓起來。不過一旦服下這種藥, 全身的氣血都會隨之流失,身體會越來越虛弱,最後會因為小產而亡,而一般的大夫根本不會察覺到是中了毒。
我在青海就替一戶人家的主母診斷過, 那家的主母不相信,將我當做遊方術士趕了出來。聽說後來……咳咳, 最後小產沒了。」
陳大夫說得興起,差點沒剎得住嘴。
實際上的情況要比他說的要嚴重很多,那位主母小產之後血流不止,最後還引起各種病症,死的時候都快成了一具人干。
馬上就要過年了,可依舊還沒出九,北風肆虐不要錢地拼命吹著。
江新月慢慢感覺到冷,寒氣從青石地面往上冒,直往腿上鑽,凍得她都開始輕輕打起寒顫。
她用手在臉上摸了兩把,人清醒了點,問道:「就沒有醫治的辦法嗎?」
陳大夫搖搖頭,就在她的心猛然往冰水裡一摔時,他開口道。
「醫治的法子特別簡單,喝些活絡經血的藥物,哪怕是最簡單的避子湯都成。」陳大夫說到這裡,不由地唏噓起來,「只是一般而言,婦人懷上了身孕,哪裡肯相信自己是中了毒。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們也會選擇相信自己懷有身孕,千方百計地調養身體,怎麼會去喝這種湯藥。」
陳大夫原本是游醫,各種各樣的事情、各色各樣的人都見過、經歷過,這也就是在懷遠侯府時他壓根就不開口辯駁的原因。
徐氏明顯是對子嗣上有了執念,旁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覷了覷面前站著的年輕小娘子,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江新月腦子裡亂糟糟的,她又多問了兩句,然後讓身邊的嬤嬤送陳大夫回去好好休息,自己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沒想到江家的手段下作到這種程度。
她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太對勁,回去之後也沒有敢一個人在屋子裡呆著,而是帶了青翡等人在鎮國公府里四處走動,企圖讓自己變得冷靜下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手腳都開始發冷,臉上更是沒什麼血色。
嚴嬤嬤見情況不對,強硬地扶著她到附近的一處六角亭坐了下來。
嚴嬤嬤怕她著了涼,張羅著下人拿來厚厚的坐墊鋪在石凳上,塞給她一個手爐就讓她在一旁坐著。自己則是指揮著下人們,將六角亭的五個面用厚重的帘子全都圍起來,又點了四個炭盆,讓腳程快的小丫鬟去取些熱湯過來。
不一會兒亭子裡的溫度就升了上來。
江新月喝了一整碗薑糖水,身體才慢慢覺得暖和起來。
她捧著熱茶,透過唯一沒有被圍起來的一面往外看去。鎮國公府的院景並不好,一到了冬天就更是光禿禿的,很少能看見一點鮮艷的顏色。
而在這種沉悶的枯色當中,院子就顯得非常大,天空也因此變得遼闊起來,人在蒼穹之下微小地猶如一粒塵埃。
她不知看了多久,那些湧上心頭沸騰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讓她重新看待起徐氏的事來。
還能怎麼辦,該處理的不是還得要處理,難不成眼睜睜看著江家有問題,還任由徐氏一直糟蹋自己?
她一直數自己的嫁妝,從綾羅綢緞一直數到多到自己都記不清楚的首飾,從田畝鋪子再到各種流光溢彩的擺飾……數到後來,她自己都想通了。
什麼愛不愛的,有什麼關係,她得到的好處都是實打實的。
她沒心沒肺地想,就將徐氏當成自己的東家,看在這些嫁妝的份上,她做什麼都不過分。
這麼想想,她就含混著將自己說通了,立即讓青翡去前院走一趟將問山叫過來。
問山得了命令,來得很快,在聽夫人問起盧家的事時,立馬就邀功般地說:「我已經打聽好了,盧家的小公子在惠山學院讀書,要等到後天才開始放假。不過他們一個書院裡的幾個孩子商量好了,約著放假那日去畫舫里聽戲。已經安排好人在附近埋伏好,等見了人就擄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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