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盧家在京城沒個根基,不如懷遠侯府權大勢大,說不準江仲望就能想到辦法來,再不濟不是還有一個國公爺的女婿。
誰知道心腹很快就回來了,傳了話。
「江老爺……江老爺說沒時間,小少爺不知道去哪裡玩鬧了,派人找找就成。他還說……還說」心腹丫鬟吞吞吐吐。
「還說什麼?」
心腹丫鬟不敢去看夫人的眼睛,小聲道:「江老爺說……這點小事就不用去煩他了。」
這句話就像是最鋒利的針,直直戳進盧蘇氏的心口。
盧蘇氏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他當真是這樣說的?」
丫鬟往地上一跪,連忙將自己是如何去懷遠侯府,遞了消息之後管事又是如何打發她的話都說得清清楚楚。
盧蘇氏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跌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哭了起來,極不甘心地捶著桌子。崢嶓也是他的孩子,他就這麼輕飄飄一句話就打發了?那徐氏生出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
憑什麼!他想要的時候千萬般好,不想要了就說煩。
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盧蘇氏哭到眼睛發腫,強撐著喝了一碗參茶,又開始安排府中的下人出去找人,可仍舊是一無所獲。一整天下來,盧蘇氏倒是將自己熬得病倒。盧正德府里外面兩頭跑,眼裡的紅血絲都像是畫上去的。
實際上江仲望也不是真的那麼狠心。
剛出了楊家的事,他又開始疑心這次的事又有江新月的手筆,怕又被算計進去。另一方面,徐氏的狀態確實不好,一刻都離不開人。他要是去幫忙,回頭徐氏又要鬧騰起來。徐氏倒是好對付,就怕又牽扯到徐家和裴家。
盧蘇氏的丫鬟找過來時,他正好陪著徐氏下棋,只能應付兩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管事為揣摩他的意思,添油加醋了一番之後才將人趕走。更不知道盧家為了找這個孩子,人都快要急瘋了。
等盧崢嶓失蹤了三天整後,盧正德再也沒抗住,又親自上門來。
盧正德身上的衣服已經三天沒換了,袖子、下擺全都是褶皺,鬍鬚如同雜草一般堆在乾涸的嘴皮子周圍。等見到錦衣鶴氅的江仲望時,他肩背的肌肉緊繃,站起來行了禮。
「大人,下官的小兒子至今沒尋回,下官實在沒了辦法,只能厚著臉皮尋您來幫幫忙。」
江仲望驚到了,「還沒找回?」
「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朝周圍人打聽時發現,出事的那日也有不少的孩子同時丟了,怕是被歹人拐走。」盧正德急得喉嚨里長了好幾個燎泡,說話時都在疼。
「這個冬日又格外冷,下官就這麼一個兒子養在身邊,難免嬌氣些,下官實在是怕他熬不住啊!別說是小孩了,下官的夫人聽說孩子失蹤,病得起不來身。若是崢嶓有個好歹,下官只怕……只怕……」
盧正德也上了年紀,說到這裡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疲態盡顯,看起來比江仲望還老上幾歲。
江仲望眼裡閃過心虛,聽到盧蘇氏病了心裡更是愧疚。
盧蘇氏為了他也付出不少,這些年一直不爭不吵,極盡體貼,還為他生下了三個兒女。他同盧蘇氏也是有感情的,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冒著風險一直來往。知道她就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小兒子出事她不知道要怎麼難過。
可眼下確實不是時候。
盧正德看出他眼裡的猶豫,忍住內心的憎恨,又添了一把火,「大人,時間可不等人啊!崢塬馬上要參加會試,現在他親兄弟出了事,這不是在剜孩子的心。」
盧崢塬便是江仲望的長子,就算不認祖歸宗,也會記成乾兒子,百年後給他養老的。
江仲望招來丫鬟,讓丫鬟去珞棠院走一趟。得知徐氏現下正睡著時,他同盧正德說:「走,我們一起去。」
不得不說,江仲望的人脈還是比盧正德廣,直接去了京兆府要了些官兵幫忙找找線索,又吩咐人去京城的鋪子抽調人手出來,開始往京城外的村落的搜尋。
結結實實找了一下午,一無所獲。
盧正德心急火燎,若不是礙著身份,都想質問江仲望是不是壓根就沒誠心幫找。他都已經是鎮國公的岳丈,直接去裴家請鎮國公幫忙,不是要比現在大海撈針好。
眼見著天色漸晚,一整日都要過去了,他提議道:「大人,要不先回去簡單吃兩口,再商量一下對策,就這麼大海撈針也不是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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