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張臉皺在一起, 都想要直接罵人了。
不過她剛張嘴,就看見坐在桌子旁邊的男人正在剝杏仁。他都不需要任何的工具, 將兩枚杏仁抵在拇指和食指之間, 稍微一用力就聽見木質的碎裂聲,一枚完整的杏仁就被丟進了盤子中。
她立即閉上嘴巴, 將想說的話全部都咽了回去。
驚喜什麼的, 又不是不可以, 都是一家人, 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倒是裴延年注意到她的動作, 多問了句, 「怎麼了?」
「我在想事,明天要不我們一起去徐家?我想告訴舅舅這些天發生的事,也順便問問, 能不能約一約這位還沒有上任的府尹大人, 將和離的事敲定下來。」
明天初二, 理應是回門的日子。眼前這個情況,她也不可能再去江家。
不過她有一點猶豫, 「要不要帶上我娘, 一起過去?」
「岳母情況看起來不大好,不太適合這麼奔波。等我們先去徐家,讓長輩幫忙拿個主意,到時候再看看怎麼做。」
兩個人商議好之後, 隔天一早就直接去了徐家。
徐家的門房看見鎮國公府的馬車,就一路小跑著去裡面通傳。等兩個人走到了徐家正廳時, 徐應淮夫婦就已經在等著了。
「你要是不來的話,我明日也要去鎮國公府,盧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等兩個人開口叫人,徐應淮就率先開口問。
盧氏不贊同地瞥了他一眼,立即讓下人端上來茶水點心,引著兩個人坐下,才開口說:「年三十那日,你父親同盧家夫人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我和你舅舅就派人去懷遠侯府問問你母親的情況,這才知道你母親去了鎮國公府。偏偏這兩天日子特殊,我們不要貿然上門詢問,只能等明日開始走動,就去鎮國公府拜訪。沒想到你們先過來了。」
現在的人對日子講究,年頭年尾都講究個和順,來年方能萬事順遂。
這也是江新月沒派人往徐家遞消息的原因。
現在舅舅和舅母問起,江新月就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從知道江仲望養了外室,到知道江仲望和盧蘇氏見面後綁了徐氏去旁聽,再到將徐氏接回到鎮國公府的過程都說了出來。
不過她還是隱瞞了裴延年對楊家的調查,以及楊從安的反水。
徐應淮每聽一句,臉色就黑上一分,一向儒雅的老頭子將桌子猛得一拍,「他江家欺人太甚!」
他又看向外甥女,一側眉毛挑高,「你娘是什麼主意,這次還打算忍下去?」
「她不想忍,說了要和離。就算她能忍,我也不會讓這件事過去。」
江新月站起身來,朝著舅舅正式行了全禮,慎重請求著:「我來這裡就是想請舅舅幫一個忙,和離的事我雖有心,可到底輩分上差了,說話夠不上分量。初初請舅舅出面,將此事敲定下來。」
裴延年眼皮子一跳,身體往前傾去,下意識想伸手扶住她,卻忍著沒有動手。
還是盧氏連忙將她扶起來。
盧氏掃了一眼她的小腹,「都是自家人,怎麼開始這麼客氣。先坐下來吧。」
畢竟是從小待在自己身邊當成女兒養大的小姑娘,盧氏其實想問兩句她在鎮國公府過得好不好,懷這胎時有沒有吃苦頭。但現在時機不對,她就又將話咽了回去。
徐應淮一隻手放在桌案上,「嘖」了兩聲,掃了一眼外甥女和沒怎麼出聲的裴延年。他這段時間老得厲害,整個人顯得乾巴巴的,過了好半晌才開口,「這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就擔心懷遠侯府那邊一直拖著。」
裴延年抬頭看了他一眼,眉心蹙起又很快地舒展開,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江新月沒注意到這些,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實在不行,就只能告到官府。聽說新上任的京兆府府尹是項平生項大人,舅舅可認識?我想起來娘養母家的舅舅似乎也是這個名字,但是又不敢確定。」
「確實是他,這些年我一直同他有書信來往,倒是沒聽說這事。要是他調任京兆府倒是好辦,我們兩家也算是親戚,行事要方便很多。」徐應淮頓了頓,「我到時候讓人留意一下。不過,你娘還在鎮國公府住著?要不要搬回來?你住的院子原本是她出嫁前住的,之後也沒讓人進去住過,下人們也定期清掃,並不用重新收拾。」
江新月沒想過這個問題,一下子被問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絕,看向身邊的裴延年。
裴延年這才開口,「我想岳母在我們府上小住一段時日,初初現在情況特殊,身邊需要有人陪著。但眼下我手上還有些事急著處理,不能時時陪在她身邊。正好岳母在府上,也能和她說說話。等過後,看岳母自己的意思,留下來我們都很高興,但要是岳母想要換個地方換換心情,也成。」
徐應淮對這個安排還算滿意。
盧氏沒忍住,又看了一眼外甥女的小腹,遲疑著開口,「幾個月了,我怎麼覺得還挺顯懷的。這時候可不能貪嘴,該控制的還是要控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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