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之後,她就變得理直氣壯, 抬頭挺月匈走進去, 先發制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裴延年抬眼看她, 「什麼?」
「你是不是要離開京城, 去汾州剿匪?為什麼不告訴我?」
「誰和你說的, 老夫人?」裴延年伸手搭在扶手上,右腿往前伸,又問, 「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問我為什麼不給你收拾行李, 你都沒和我說要離開京城的事, 我為什麼就要幫你收拾。」
「所以她就送了兩個丫鬟來?你也同意了?」裴延年幾乎要被氣笑了,胸口起伏著, 「你知道她送這兩個丫鬟是什麼意思嗎?」
江新月下意識逃避他的視線, 往旁邊走去,「不是來替你收拾行李的嗎?」
可走了沒兩步,她的手腕便被人抓住拽了回來。
裴延年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半張臉隱匿在陰影當中, 半壓著眼尾。他顯然是壓抑著火氣,忍著聲挑明:「你一開始就知道, 知道這兩個丫鬟是送給我的通房。」
江新月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的手,也冷了臉,「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什麼通房不通房,老夫人又沒說。」
「你若是沒同意,這兩個人不會進院子。就算進了院子,馬嬤嬤也一定會交代有什麼要注意的地方,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全都說得清清楚楚。
如果沒有你的授意,正屋內會沒有人留守?她一個新來的奴婢,就算有天大的心思,還能瞞過你溜進耳室來!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記得叮囑兩個丫鬟禁止去書房。」
鎮國公府事關軍務,出入嚴格,有一套下人的行為準則,包括幾等丫鬟能做什麼事、能進什麼地方都是有規定的。
江新月臉色微變,忍受著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低著頭沒有出聲。
她穿得很素淨,為了圖方便,髮飾也沒有戴多少,便有碎發軟軟地垂下來,就貼在臉頰邊,襯托得人顯得無辜又脆弱。
可這個招數在後宅中十分好用。
奴婢成了,不僅能試探出能試探出他有納妾的心思,而且還會讓犯錯的他還會對此生出愧疚之情;奴婢沒成,她也可以在事後推說自己全然不知情,依舊能還能得到同情。
前提是,被設計的男人要是個糊塗的。
裴延年也很想裝一次糊塗,可她的心思太明顯,讓他連裝糊塗的機會都沒有。
游離在怒火之外的神思特別冷靜清明。
他定定地盯著面前的女子,冷靜問:「是不是從成親開始,你就沒有打算過和我好好過日子?」
這次他甚至連愛不愛都沒有說,退而求其次地問有沒有打算過和他好好過日子。
裴延年同自己說,只要她說一句「打算過」或者其他類似的回答,今天的事他就可以完全不計較。他就當她在意他,當她喜歡他,當她想要好好同他過日子。
江新月能感覺到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灼熱滾燙,依舊沒有回答。
窒息的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
高高掛起的燈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像是給所有的東西都罩上輕柔的面紗,日愛日未的氣氛剛好。說不准哪一處就有年輕的夫婦,此刻就靠在一起,細語呢喃訴說著有關於生活的瑣事,偶爾對視時都會害羞地紅了臉龐。
面前站著的女子,也曾在這樣美好的夜晚裡,害羞地躲進他的懷裡。
雖然後來知道都是假的。
江新月真是個騙子。
裴延年閉上眼,眼眶灼熱,俊朗的臉透著生人勿進的怒氣。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出耳房時隨意披著的衣服,各處的褶皺都沒有撫平,皺巴巴地掛在身上,如同疲倦的猛獸。
或許是還沒有吃東西,他開始逐漸覺得胃疼,又或者是其他地方疼,一抽一抽的已然叫他分辨不清楚。
再睜開眼時,他鬆開了攥著女子的手,雙臂搭在椅子上,仰頭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眼裡有猩紅。繃緊的下頜前後錯動,開口時聲音帶著悶悶的沙啞。
「是不是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做什麼,你都不在乎?」
江新月何曾見到過這麼狼狽的裴延年,眼底被逼出霧氣,快速眨了眨眼。她想要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就連她自己都開始在心底問,她在乎裴延年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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