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驚到了。
江新月完全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裴琦月居然要去剿匪!
她立即對身邊的十二說:「你去前院和硯青說,讓他現在就帶著人去追。隊伍出發走得慢,現在應該才出京城沒多久。要是沒追到人,就讓他直接找國公爺,讓國公爺留意琦月姑娘有沒有跟上來。要是見到人,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姑娘秘密送回來。」
十二得了吩咐,也不敢耽擱直接就小跑著離開了。
張氏見她確實像不知情的樣子,心裡的火氣漸漸散開,原本指著江氏的手無力地垂下,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大半的精氣,就連頭上戴著的巨大海棠花金簪釵都像是在發蔫。
半晌,她才澀澀開口:「我已經叫人去追了。」
江新月開口安慰道:「放心,這點時間來得及,一定能追回來。」
她拉著張氏在凳子上坐下來,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就知道裴琦月是跟著剿匪的隊伍走了。
「過幾日便是昭陽公主舉辦的春梨宴,我想著今天帶著她去珍寶閣,選幾樣首飾到時候出席宴會。可推開門進去之後,就發現屋子裡沒有人,床頭邊的柜子上放著一封書信,說是也想去試試剿匪,等到了地方就給我寫信報平安,叫我不要擔心她。」
張氏說到這裡牙齒都在打顫,氣得眼淚直打轉,「你說她怎麼這麼大的膽子!一個姑娘家剿什麼匪,山匪同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就不能安安心心地留在京城,嫁一戶好人家,日後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個女兒,她是要把我氣死嗎?」
江新月倒是能體會一點二嫂的心情。
別看現在大周民風開放許多,可到底受了前朝的影響。前朝胡人南下入侵,山河淪陷,舊都岌岌可危之際,前朝皇帝割地賠款又贈以大量女子求和。可時人不去怪前朝的懦弱,反而對女子的貞潔要求更為苛刻,甚至有將女兒養在閣樓中連大門都不讓出的。
而大周建立初期,人口凋零,朝廷一直鼓勵女子再嫁。可觀念並不是一下子就能扭轉過來,尤其是在所謂的高門第中,更是看重所謂的名聲。就是她的舅母盧氏,在替徐宴禮挑選親事時也會著重打聽女子的習性。
若是讓人知道裴琦月在軍營中待過,只怕要惹出不少的非議來。
江新月自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可她不能這麼說,轉而問:「琦月學過武嗎?要是沒練過,怎麼敢一個人出發的。」
張氏的抱怨一下子卡了殼,看了江新月一眼之後,左顧而言他,「嗯,小時候跟著先生練過兩招,哪裡知道她現在還惦記著。」
說完之後,她就開始說裴琦月的不孝順,不停地朝著門口處張望著,盼著十二能送來裴琦月已經找到的消息。
十二沒有來,先趕來的是老夫人和大夫人邵氏。
老夫人也沒想到裴琦月會這麼大膽,居然敢一聲不吭直接走了。在聽到張氏氣勢洶洶地衝到清風院之後,她心裡更是火急火燎,立馬趕了過來,生怕兩個人發生衝突。
江氏現在還懷著孩子,裴延年前腳剛走自己的夫人就出了事,這不是要讓兩房生了死仇。
趕過來時,看見兩個人都好端端地在椅子上坐著,她提著的一口氣才鬆了,立即問:「有沒有派人去找?」
「派了人去找,只是還沒有消息。」
張氏在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妯娌面前還要臉,一直撐著沒有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現在見到了老夫人,她的情緒一下子失控,捂著臉就哭了出來。
她哭的聲音不大,嗚嗚咽咽,連難過都是一種壓抑的狀態,讓人聽著心裡就酸溜溜地難受。
江新月心情沉悶,讓青翡和青翠先帶著丫鬟下去,要是可以的話,她都想跟著一起出去。
老夫人倒是鎮定很多,畢竟再難熬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這又算得了什麼。
她沉聲道:「你這時候哭什麼,人不是還好好的。她敢這麼跑出去,顯然是之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就等著這麼一日。雖然說她的膽子確實大了一點,可最起碼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她又不是什麼糊塗的孩子。等人找回來之後,你再好好地和她商量。」
「我就是害怕,那可是山匪,殺人都不眨眼的。她要是……」張氏根本不敢說後面的話,聲音更加哽咽,「就是身上多了口子,我也要心疼啊。」
「你要是有這種成算,在最開始就不應該讓她習武,不該告訴她,她的父親是保家衛國的英雄。你既讓她學了武功,又讓她知曉保家衛國的道理,又怎麼能讓她甘心如普通女兒家,在後院中度過一生?」
溫氏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的情緒,像是用木魚敲出來的機械響聲,將一張帶有皺紋的臉襯托地越發冷酷無情。
她幾近憐憫地看向張氏:「她若真是因為剿匪受了傷,那也是裴家的榮光,不愧為裴家的女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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