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在某種程度上,老夫人和邵氏的利益才是一體的,兩個人都希望裴策洲能夠過得好。
她心裡能猜得出來,若周嬤嬤真的藏了毒藥,十有八九是衝著她來的。
張氏同邵氏沒有任何利益的衝突,早在多年前,老夫人為了安張氏的心,早早將鎮國公府的產業分出三分之一,作為裴琦月的嫁妝交給張氏打理,這部分不可能變動。老夫人更不可能了,老夫人平平安安地活著,就是對邵氏和裴策洲最大的保護。
只有她不同,她的孩子一旦出生,只要是男孩就會直接威脅到裴策洲的地位。哪怕是兩個女兒,她同裴延年還都年輕,日後說不準還有其他的子嗣。邵氏也會害怕,怕老夫人會像偏心裴策洲一樣偏心她的兒女,要不然上次就不會在老夫人的面前挑撥。
可江新月又怕自己猜錯,邵氏真的能這麼蠢嗎?還是她覺得裴延年是什麼蠢貨,覺得她要是真的出了意外,裴延年大哭一場絲毫不會查下去?一旦事情暴露,裴延年和裴策洲之間隔著三條人命,叔侄兩還能好好相處?
江新月更希望是自己多心,別說是裴延年了,就是她自己也不願意在這時候,鎮國公府出現更多的變動。
這兩年局勢實在不好。
聽馬嬤嬤的意思,她原本該在兩日之前就出宮,可皇上突然感染了風寒,皇后娘娘為了照顧聖上,才沒來得及安排出宮事宜。
馬嬤嬤能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她,顯然也是受到了上面的示意。
她又聯想到裴延年的匆忙離京,只感覺到有種風雨欲來的壓抑之勢。
硯青跟著裴延年身邊這麼多年,能力自然是有的。可讓江新月沒有想到的是,到了下午硯青就過來回話。
「死了?」江新月猛然站了起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突然?」
「再回去的路中,拉車的牛突然發了狂,帶著車橫衝直撞恰恰好就翻下小山坡,兩個人當場斃命。牛車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的不妥,看起來就是一場意外。」
「看起來的是意外。」江新月低低地將這句話又重複了遍,光是「看起來」三個字值得玩味的東西就太多。
「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世子爺?」
「先不用,找人盯緊周嬤嬤,清風院進進出出都必須要在門房那邊登記時間和緣由。這段時間還請陳大夫辛苦些,所有入口的東西都請他老人家幫忙看看。」
硯青沉默了一會,看向夫人。「可只有做賊千日,萬萬沒有防賊千日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硯青朝著她做了個抓人的手勢,臉上的表情沒有丁點兒變化,「會做的很乾淨,不會有人察覺。」
江新月忍不住撫上了自己的肚子,有種說不出的疲憊,「倒也不是不行,可萬一只是我們的猜測呢?真要是抓錯了人,後面怎麼交代?」
更重要的是。
她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冷靜而又理智地說:「我不覺得這是長嫂和周嬤嬤就是主導,雖然她們的動機確實很大,可從外面往國公府內遞消息的人是誰,又在中間扮演著什麼角色?」
「而且我想不通的是,我就算真的出了事又怎麼樣?裴延年就真的能為了我守節,一輩子不娶全力教導裴策洲?」
這開什麼玩笑。
「既然從動機說不通,只能從時間說,誰最希望我在這時候出事?」
她說著說著,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詞來——「江家」。
越想她越覺得像是這麼回事,當初青珠也是被發現之後自己就了斷了。馬車的行事風格還真有點像江家的手筆。
她覺得毛骨悚然,又讓人找來十二去廚房一趟,將這些天莊子裡送菜的帳目順過來,看看能不能從帳目中發現點什麼。
十二很快將帳目送過來,幾個人研究起帳目來。
硯青對鎮國公府的事物最熟悉,很快就看出點微妙來,指著上面關於家禽的記載說。
「送菜的莊子上並沒有養鵝,就算是從附近收購過來的,也絕對不會混著牛羊肉一起送過來,這樣成本就太高了。」
若是莊子上殺了牛或者羊,最好的部分都會送到府上來,不夠的話再用家禽當添頭。萬萬不會出現,用牛羊肉充當添頭的情況。
江新月也學過管家的,結合硯青說的話,很快就反應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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