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人影晃動。看清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張氏和江氏時,她又朝著其他地方掃了一圈,沒見到熟悉的身影后,忍不住問:「邵氏呢?」
不過她病得太久,一張口嗓子就火燒火燎地疼,像是裡面藏了個小人在放火。
張氏連忙走到床邊,端起溫熱的水杯餵她喝水。「嫂子在榮春院裡沒出來,周嬤嬤這個老貨,咬死了自己是受了嫂子的指使。我們也不知道真假,更不敢放人,只能讓嫂子在自己院子裡呆著。」
老夫人扒著水杯一口氣喝乾淨之後,喘了一口氣。
聽見張氏這麼說,她手肘撐著床面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定是那老貨在胡說,冤枉你們的大嫂。她害誰都不可能害我。」
張氏忍不住看了一眼在旁邊穩穩坐著的江新月,見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不由地感嘆起來。可到底自己年長,有些話還是得由她說出來。
「我們也不敢相信大嫂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我們盤查了榮春院的所有下人,發現了兩件事。」
「周嬤嬤在下藥的前幾日,就讓個小丫鬟注意清風院的動靜。」
老夫人下意識地維護。「那也是就是周嬤嬤自己的想法。」
「榮春院一個小丫鬟路過主院時聽到,大嫂和周嬤嬤商量往清風院送燕窩。只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燕窩送到主院來。」
「那也不能……」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江新月開口。
見老夫人和二嫂都看過來,她便將那日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包括怎麼發現周嬤嬤的異常,以及發現異常之後嚴格控制清風院出入的事說出來。
「那日我便疑心送來的燕窩有問題,所以讓陳大夫檢查。只是我千防萬防,也沒有想到會對您下手。」
而一直替邵氏開解的老夫人,在聽完之後臉色來來回回變著,猛得拍了一把被面。
「這個刁奴在什麼地方?乾脆拖出去打死算了。就是有這種背信棄義的人的挑撥,府里才會烏煙瘴氣。」
「張氏,你就說我的意思,將周嬤嬤處理了。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某些下人醒醒腦子。」
張氏掃了一眼江新月,遲疑著沒開口。
老夫人不大理解地抬頭,「你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過去。」
江新月摸著自己的肚子,接過話。「周嬤嬤一定會處理的,現在的問題是,長嫂這邊應該要怎麼處理。」
「什麼怎麼處理?」老夫人眸光閃爍,「你長嫂受人蠱惑矇騙,雖然做的不對,但是也沒對你產生任何傷害。你放心,回頭我一定會好好說她,讓她給你賠個不是!」
江新月挑眉:「就這樣?」
「那你還想要怎麼樣?」
這句話剛落下,室內倏得變得安靜。
屋內的燭火那麼明亮,老夫人臉上縈繞的灰敗之色卻怎麼都遮擋不住。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於生硬,她不自在地挪動了身體,軟和了語氣。
「你也知道鎮國公府的情況,當年裴家出事,一群人都在看我們這些老弱婦孺能守著巨大的財富到幾時。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延年能不能走出來,策洲能不能安然無恙長大。可就算是這樣,你的兩位嫂子還是留下來了,守住了裴家。」
回憶起過往來,她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當時怕出事,鎮國公府大門常年緊閉,我們只能在這四四方方的院子裡生活,每天睜眼閉眼眼前就這麼幾個人,過了今天就是同今天沒有兩樣的明天。日子死氣沉沉,一眼都能望到頭,真的能將人直接逼瘋。更何況當時,清衡和晚吟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婦人,將自己最好的年華蹉跎在府中等一個不可能的人。」
「是裴家對不起她們,我於心有愧!現在她也沒有釀成任何大錯,叫我如何苛責於她。」
江新月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輕拿輕放。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在感情上人都是有偏向的。而且現在鎮國公府在風浪前沿,確實不應該承受更多的波折。正在她想要開口,同老夫人商量該怎麼要應對皇家隨時可能降下來的責難時,又聽見老夫人緩慢開口。
「就是今日延年在場,也決計不肯叫他的長嫂為難。」
這句話一下子就讓江新月品嘗出一點不對勁的滋味了。
這是什麼意思?要是此刻她選擇計較的話,就成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沒忍住扭過臉去,問了旁邊表情開始變得凝重的二嫂。「嫂子,應該不是我要下藥害長嫂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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