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尖叫聲中,裴延年走過去又重重補了一覺,重新將人踹到地上去。他居高臨下地看向地上如同爛泥一般的男人,凌厲的眼眸中閃過不屑與輕視。
作為一個男人,居然有臉將房中事拿出來羞辱自己曾經的妻子。
在軍營中,這類的人未必都能見到明日的太陽。
而裴延年的這一腳很重,江仲望疼得趴下去,灰塵混合著血塗了半張臉,內心卻是滿滿的憤怒,咆哮道。
「你怎麼敢!我是你的岳父!」
可壓根就無人回應這一句。
裴延年垂下眼帘,淡漠地瞧著,高大的身形給人一種極強的震懾力。那是絕對實力之下的碾壓,仿佛碾死他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江仲望甚至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轉而看向項平生。
只看見男人將女子扶起來,擋在自己的身後,淡漠地掃視他一眼,如同在看什麼垃圾。
而江仲望最受不了的就是項平生這種眼神。
論出身,他比項平生高出一大截;論才華,他在翰林院深耕十幾年;論相貌,他更是絲毫不輸。
可憑什麼,徐淑敏會躲在這樣一個處處不如他的人面前!
一時間,氣血齊齊地湧入到頭頂的位置,他破口大罵道:「裝什麼裝,你和他早就攪和在一起了吧!」
「你胡說!」
江仲望此刻就像是一條瘋狗,逮到誰都想衝上去撕咬兩口,「我還胡說,你自己原本就是不檢點的人,說不準孩子都不是我的種。」
可說完之後,屋內的三個人齊齊沉默下來。
裴延年是詫異,沒想到江仲望能口不擇言到這種程度,目光掃過岳母徐淑敏時,又頓住。
徐淑敏的狀態實在稱不上好,裹著一層棉質外套的身體輕輕打著擺子,咬緊自己的下唇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他心裡便突了一下,神情嚴肅。
從始至終,表情一直很淡然的是項平生,大有一種「孩子是我的又如何」的架勢。
江仲望原本是隨口說說刺激一下徐淑敏,可最後卻被自己刺激到。
難不成江新月真的不是他的種?
要是他的種,裴延年能不把他撈出來?
他自己噎住,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面前的三個人,倏得咧嘴露出滿是血的牙齒笑起來。
他想起來一件事兒,江新月也是早產兒,出生時不足八個月。
笑著笑著,眼神就變得兇狠,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兩個人撞過去。「徐淑敏,你這個賤人!」
只不過都還沒有撞到人,就又被裴延年踩著肩膀踢了回去,仰倒在地面上痛苦地呻吟著。
裴延年同項平生對視一眼,而後彎下腰來毫不猶豫地拖著江仲望朝著外面走去,順便還將寺廟破破爛爛的門給帶上。
一開始江仲望嘴裡還在不乾不淨地罵著,隨後就沒了聲音,寺廟內變得格外安靜,安靜到時間在這裡都會慢下來。
徐淑敏將自己的頭埋在雙膝上,鼻端是好聞的墨香味道,中間夾雜著一點點蘭草的香氣。
小的時候不懂事,每次看著哥哥身邊圍著一群兄弟姐妹時,她只敢站在最後面默默地看著。項平生從來都是一個很好的人,所以在解決完其他人的難題之後,也不會忽視她,會過來溫柔地摸摸她的頭髮,問:「淑敏,大字寫完了嗎?」
她乖乖點頭,就會得到一顆被偷偷塞過來的糖果,彼時還是少年的項平生散漫地笑,「很用功,那繼續練一篇大字好不好?」
當然好啊,那是她為數不多敢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時候,每次都會藉口寫不好偷偷在手上沾一點墨水的痕跡。
手上殘留的香氣,像極了哥哥身上的味道。
可曾經最熟悉的味道在此刻卻撫平不了她緊繃的神經,她在等待著項平生的問話,並在心裏面開始構思答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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