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山拍了一下自己突起來的小肚子,乾笑了兩聲,「這段時間吃的有點多,主要是夫人請的那幾位廚娘手藝太好,一不小心吃撐著了。話說我們這次去嘉應城,能多花些銀錢,請個廚娘一起嗎?」
硯青在旁邊接話,「請了也沒什麼用,總不能將人帶到軍營中。」
「那在城內租個宅子,改善改善伙食。」問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說道:「還是徐家大公子知道享福,水菜還能曬成菜乾送過去。回頭我去找找青翡,問問看當時準備了哪些菜乾,我們也準備一份去。」
裴延年沒說什麼,看著仍舊坐在台階上的問山,「起來,我看看你的武功有沒有退步。」
問山只想叫救命,卻還是認命地爬起來。
鍛鍊累到躺了幾日,等開始適應這個節奏之後,他找上了青翡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青翡沒有答應,只說回頭問問夫人。
最後江新月也知道他們要去嘉應城。
「問山是怎麼說的?」
「他說那邊條件艱苦,什麼東西都缺,乾脆就帶個廚娘過去,租個小院當成歇腳的地方,也當做是改善改善伙食。」
「不是說邊境很危險?我聽說起了戰事,都要逃荒遷徙什麼的。」
「不知道,但是大公子不是在那邊,真要是逃荒的話,怕是他的活也不好做。」青翡接著又搖搖頭,「說來就是挺巧的,他們居然和大公子在一個地方。要不這次再做些容易保存的東西,讓他們也給大公子送去些?」
「再等等吧,我還沒想好。」
江新月思緒很亂,也就是說嘉應城有正常居住生活的條件,也有正常休假的時間,所以裴延年只是單純地不想她跟過去?
她又怕自己是多想,誤會了他,隨後幾日找了幾本遊記或是地方志,專門挑有關於嘉應城的部分看,了解那個地方的位置、氣候、風土人情之類的。
裴延年這次帶來的書中,有不少關於嘉應城的書。了解越多之後,她心裡就越加不是滋味。
她告訴自己,要是裴延年問她一句,要不要跟著去嘉應城諸如此類的話,她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兩個人一連彆扭了好多日,男人全程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每日很正常地同她一起去看孩子,用飯,晚上再躺到同一張床上。
她知道裴延年生氣了,可她不明白他有什麼好生氣的,真正覺得委屈的人不應該是她?
所以在說起嘉應城的天氣,裴延年提到說去那邊之後讓人收購皮草送回京城時。
她搖頭回絕了,「你可以送一些回鎮國公府,給老夫人和嫂子們分一分。我就不用了,估摸著徐宴禮去那邊,也會收購皮草送回來,這種料子放久了也不好。」
裴延年瞥了她一眼,眸色發沉,耐著性子說:「他送的是他送的,我送的是我送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不都是皮草嗎?」江新月靠在門邊,食指勾著珠簾在手指繞了一圈,故意說:「我外祖母有濕寒,腿腳不利索。在渭南時,他還專程去問人怎麼挑皮草,算是有經驗。」
裴延年對兩個人的情況也知道些,兩個人當初去渭南也有讓祖輩相看,差不多就定下來的意思,自己差不多就算是橫插一槓。
他微微頷首,極為體面地說道:「那就都留著,日後送人也成。」
「我在想著要不也送點東西過去?」江新月將珠簾攥在手裡,珠簾的一根繃緊成一條直線,看著不遠處淡定坐著的男人,假裝才想起來一般問,「你不是正好去嘉應?正好順路幫我帶一點東西過去,就當做年禮,省得到時候再跑一趟。」
「你想送什麼。」
「聽說那邊木炭都不好買,送一點炭火?好像又不值當。明日我去問問青翡,看看有沒有什麼能保存久一點的食物。木炭的話,你幫忙在離得近一點的地方買,省得長途奔波。」
「還有細料子,上次我不是讓管事去江南買了很多回來,有幾樣也挺適合……」
裴延年此刻突然抬起頭,他抿著唇,暗沉沉的眸子在燭火之下更顯銳利,聲音也夾雜著一絲火氣:「你是認真的?」
「怎麼了?你本就不喜歡淺色的布料,徐宴禮……」
「啪」。
茶盞跌落在地,被摔得四分五裂。
裴延年淡然收回自己推開茶盞的手,微斂雙眸,輪廓分明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回頭你列一個單子,準備好東西交給硯青,他會讓人一起帶走。」
他身量很高,迎面走過來時給人的壓迫感極強。
江新月攥緊了手中的珠子,一言不發地看著男人挑起珠簾錯身離開。
等室內歸於平靜之後,她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珠串在手中留下了極深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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