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珩也就同意了,誰知道人來了就不走了。可他能怎麼辦,是把她打暈了捆走還是下點蒙汗藥讓她一路昏迷到京城?依照這個小丫頭的性子,只要他敢動手,她就敢抓住時機溜得誰都找不到。
好歹在青州,在裴延年的眼皮子底下,還能有個看顧的人。
他掀開眼帘,依舊是懶洋洋地躺著,眼神卻有了細微的變化,在不甚明朗的月色下越發深沉,聲音清冷道:「你別忘了,回去要成親的事。」
「我不會忘。」
顧君珩也沒有反駁,抬起手勾住她的脖子將她往下按。
裴琦月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對上了男人的視線,放置在膝蓋上的雙手捏緊成拳頭,全身緊繃卻沒有躲開。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近到顧君珩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小姑娘的簇狀的睫羽、驟縮的瞳仁以及瞳仁里他的倒影。在交纏的呼吸間,真的會給人一種情深的錯覺。
顧君珩見她沒有躲開,這個吻就更加深入。
而在他們的身後。
裴延年一把抓住了想要往前走的江新月,搖搖頭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江新月還想要說點什麼,就被人半強迫地拉走。
等走出一段路,確定身後的人都聽不見時,她甩開男人的手:「顧君珩什麼時候和裴琦月在一起的?」
「我也不知道。」
江新月錯愕地看向他,眼裡全都是質疑:「你同顧君珩這麼多年朋友,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就放心讓兩個人單獨相處?」
「這有什麼好不放心的,琦月又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做什麼。」裴延年帶著她往屋裡走,見小妻子還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補充道,「顧君珩這個人看著不著調,但也是有分寸的,他不敢對琦月做什麼。」
江新月現在都還在懷疑人生,萬萬沒想到兩個人有點什麼。
也不光是她,怕是連二嫂張氏也不清楚。不然按照張氏的性格,定然會想法設法將兩個人徹底隔離開。
原因無他,顧君珩在感情這方面,實在名聲不好,甚至葷素不忌。
前兩年還鬧出秦樓楚館的姑娘,挺著大肚子鬧上顧家的傳聞,讓他狠狠地在京城出了一次名。經此之後,也沒有好人家肯將姑娘嫁給他,至於小門戶的姑娘他又瞧不上,就一直拖到了今日。
他同裴琦月差了好幾歲,路上對裴琦月也算照顧但是也沒什麼出格的行為,甚至逗兩個孩子的次數都要比和裴琦月開玩笑的次數多。
要不是今日她忘記將信交給顧君珩,同裴延年找過去撞破這一幕,還真的發現不了。
她腦子有點亂,坐在凳子上,問道:「這事要不要同二嫂說一聲?」
「等琦月回去,自己去說。」
江新月逐漸琢磨出味道,問道:「你是不是想要兩個人在一起?」
裴延年這次沒回答,站到屏風後面解開革帶。
江新月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追問:「你還真的有這個打算?顧君珩外面的鶯鶯燕燕不少,他對琦月能是真心的?」
裴延年見她追根問底,很中肯地評價道:「顧君珩人不錯,他的那個傳聞半真半假不知道多少是真的。他若是有個好名聲,今日已經成了駙馬,守在一畝三分地里過日子。」
顧家的情況同裴家極為相似。
留淮侯與先帝打江山,以女子之身掛帥出征,封侯拜相,是位相當傳奇的英雄人物。但是與裴家不同的是,留淮侯兒子這一輩就已經開始走仕途,長子也就是現任的留淮侯當時兼任左都御史,次子外放京城調任衢州通判。顧家旁支在經商上頗有天賦,又以留淮侯這一支為尊,每年上供不少奇珍異寶。
有錢有兵有權,顧家煊赫一時。
直到顧君珩七歲時同梁王世子爭執,不小心推梁王世子下馬將他摔得半身不遂,留淮侯捐銀六十萬兩替梁王世子祈福,顧家就逐漸沒落下去。
可就算沒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一口氣拿出六十萬兩白銀的顧家還是被惦記上了。
此後由狀元郎親自教導啟蒙的顧君珩成了招雞鬥狗的紈絝,等到了能議親的年紀又開始尋花問柳,留淮侯幾次被氣得當街抽出隨從的佩劍追著這個兒子砍。
也就是時間太久,留淮侯府笑料百出,人們也就記得顧家有一堆不成器的子孫。
裴延年中肯地評價道:「顧君珩就算想要求娶裴家女,也未必有人會同意。他要是真心想娶,付出的代價並不會小。若是不真心,兩個人自然也不會成親,我們著急什麼。」
他說這些時語氣都很自然,順手將脫下來的衣服都搭在屏風的架子上,換上寢衣時不經意露出身上的大大小小陳舊的傷口。
江新月只覺得窒息,還有一種從內心深處逸散出來的膽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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