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兩個人還在談論顧家沒落的內情,商量要不要寫信回去交代琦月同顧君珩的事, 後面突然來了一句「喜歡」, 任誰都會覺得是在開玩笑。
裴延年坐在床邊,伸手將被子扯下來一點, 「你剛剛說的, 是真還是假, 你是真的喜歡我?」
聽到「喜歡」兩個字, 她的臉直接變紅。
她自己說喜歡沒什麼問題, 怎麼從裴延年口中說出來就開始變得這麼羞恥。她背過身, 卷吧卷吧將被子又裹緊,開始恨自己的這張破嘴,氣惱道。「你聽錯了。」
後面裴延年就開始身體力行地詢問, 他到底有沒有聽錯。
以至於她差點錯過了送行。
在顧君珩離開之後, 她特意觀察了一番裴琦月的神情, 非常正常和自然,讓她甚至懷疑昨天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裴琦月見她盯著自己, 疑惑地問:「怎麼了?」
她想了想, 最後還是沒有戳穿,便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
隨著顧君珩的離開,她也算是徹底在嘉應城住下來。不過基本上只有她和兩個孩子住在這邊,裴延年大部分時間都在軍營, 晚上才會回來。裴琦月在娘子軍那邊呆了幾日,知道那邊缺少集訓的百夫長, 便主動留下幫助集訓。唯一離得近一點的徐宴禮也忙得團團轉,經常到深夜才回來,兩個人都碰不到面。
大概五六日之後,徐宴禮提前下了衙門,通知她明日要去臨泉。她收拾好東西之後,隔日便帶著問山和青翠一起過去。
臨泉離嘉應城有一段路程,他們從早上出發,到傍晚才趕到臨泉。到達臨泉之後,又要經過很長一段僅僅能容得下一輛馬車通過的小道,才到達一處靠近山坡的荒原。
江新月也由原先的馬車換成了騎馬,問旁邊的徐宴禮:「這地方真的能住人?」
「條件雖然艱苦了點,但是住人沒什麼問題。青州大部分地區都是這樣,這也是不好治理的原因之一。」
徐宴禮同她說了些青州的現狀,趕在落日之前到達了目的地。
此時正好趕上了收工,同樣流放到此處的人家提著開荒的工具往回走,好奇地朝這邊張望。
江叔名一家被遠遠地落在人後,看見馬車時還在好奇又來了誰,越走近越覺得這群人眼熟。
等見到站在馬車旁邊的江新月時,江叔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迅速地跑上前,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根,「夫人!」
那種諂媚勁都快要從身上跑出來,可人群當中沒人覺得不對,甚至看江叔名一家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嫉妒。
范氏靠著並不粗壯的身形,抓著兩個女兒的手硬生生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江新月面前,同樣討好地笑著:「是新月呀!怎麼突然來了,是路過這裡嗎?我們家就在不遠處,不嫌棄的話來歇歇腳。」
緊接著,她就將江明珠和江明蓁姐妹兩個人推出來,「明珠和明蓁一直念著你,正好你們可以敘敘舊。」
江明蓁倒是很聽話,卻並沒有稱呼姐姐,而是同父親江叔名一般叫了一聲「夫人」,又朝著徐宴禮見禮。
江明珠卻沒出聲。
她看向面前年輕婦人露在面紗之外的細膩肌膚,視線在她滿身綺羅和精緻的首飾上打了個轉,將裂開手指往身後藏了藏,眼神更加複雜。
她對江新月是有怨的,明明江新月可以提前將江家叛亂的消息通知他們,他們說不定就能躲過這場禍事,可她就什麼都沒說。但是她又恨不起來,流放這一路千難萬險,若是沒有裴家的關照他們一家人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地到達。
索性就沉默。
江新月內心的震撼並不少,她看著一家人打著補丁的衣服和被風沙吹得發皺起皮的臉,比記憶中的人老了十歲不止,半晌才說:「並不是路過,我也來了青州,前幾日才到。聽說你們在這邊,專程過來探望你們。」
江叔名和范氏愣住,兩個人都紅了眼眶,嘴唇哆嗦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還是江永言站住來,領著眾人往回走:「那就回屋裡吧,正好喝口敘敘舊。」
江叔名一家現在住的是石頭屋,進深五米左右,中間用布簾隔開。范氏帶著兩個女兒住在裡間,外間則由江叔名父子住著,還兼任了廳堂的作用。
問山帶著侍衛將東西搬進來,就已經將裡間的空地填滿。
江新月和徐宴禮同江家人進了屋內,其餘人落不下腳便在門口守著。
「我們帶了不少銀子,一路上打點花了不少,剩下的錢蓋了這兩間房。別看這房子不起眼,可在這附近已經算是不錯。再加上父親先前做過官,閒暇時還能幫小吏抄抄文書換一點賞錢,日子雖然比不上從前,但是也算能過得下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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