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懷璋已經很尷尬了,李稷卻笑起來:「學什麼?所謂價值千萬的畫,也不過是你炒作出來的金融產品,做商品有什麼出息,要做就該做資本市場的操盤手。」
就這樣,李稷把郎懷璋此生受過的最響亮的巴掌,當著他的面,扇到了他的臉上。
讓郎懷璋把這份恥辱,記了那麼多年。
可這樣的事,他怎麼能跟簡漁說。
郎懷璋應該永遠是簡漁心目的霽月清風的貴公子,那些藏在心裡的陰暗是萬萬不能讓女朋友知道的。
於是他說:「你離他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我聽說他之前強迫了一個女同學,因此被家裡流放到了冰島,足足四年。」
其實李家把當年的消息封鎖得很及時,只是李家的公子去留學,竟然沒有去英美法德,還是讓大家吃了一驚,於是才慢慢地傳出了點流言,但都被李玉極力否認了。
郎懷璋最開始也不信,他甚至很討厭流言,但現在在女朋友面前,他鬼使神差下,還是選擇把流言當真相傳播了。
但或許因此讓他感到了些許羞愧,於是沒有注意到那瞬間女朋友的神色變得空白無比。
第7章
C7 「因為你最好玩。」
簡漁沒有料到,現任男友的圈子竟然會和前任男友重合到這個地步,就連過去那些不好的傳聞都能多多少少聽到過一些。
這讓簡漁措手不及。
她的初戀是枚腐爛發臭的壞果,莫說拿出手了,就是臭味外泄了一點,大家都會捂住鼻子繞道。
簡漁知道,她太知道了,那種事對於李稷來說,不過是一樁飯後茶餘的風流談資,可是對於她,卻是一輩子的烏雲陰雨,隨時隨地都會降下傾盆大雨,把她澆得濕漉漉,失去所有的體面,狼狽不堪。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人知道那些過往。
整個晚上她都在思考該怎麼不動聲色地向郎懷璋打聽更多的事,但可能是因為郎懷璋太討厭李稷了,所以總是岔開話題。
簡漁雖然沒能得到答案,但思忖著郎懷璋對李稷的反感,兩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深交的機會,於是好歹鬆了口氣。
但這口氣,她也沒能松太久,畢竟李稷扔了一百萬,可不單單只是為了聽個響。
「是慶祝車隊成立的聚餐,這我沒有理由推。」簡漁苦惱地給郎懷璋打電話。
郎懷璋最近有了靈感,就把自己關在畫室里畫畫,也很久沒來見她了。
以往郎懷璋畫畫時喜歡閉關,別說用手機了,就算親自站在他的面前,他都只會把人當作空氣,簡漁完全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才打了這個電話,是真沒想到他能接到,於是她又生出了點妄念。
她希望郎懷璋仍和上回一樣,不管不顧把她拽走,什麼禮儀規矩都不要管了,她本來就不該和李稷講這個。
但這回郎懷璋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才說話:「抱歉,今晚我應該趕不過去接你了。」
簡漁怔了怔,忙說:「沒事,你忙你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郎懷璋輕輕嘆了口氣,聽上去他也很不放心,叮囑了簡漁很多,但儘管如此,他還是不能來接她。
掛了電話,簡漁還是有點不習慣,但也只是一點點。
她給自己設定好鬧鐘,就出發去了酒店。
李稷不單單挖了安東尼,而是把整個車隊都挖了過來,他們互相認識,又有打比賽時積累下的深厚友誼,都有說不完的話,倒是簡漁一張生面孔擠在裡面,顯得特別格格不入。
她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是主角,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吃飯。
安東尼看出她很喜歡那道井蝦仁,只是餐桌上的男士們都沒有注意這點,相反,他們絕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來z國吃中餐,對餐桌轉盤感到很新奇,彼此又都是朋友,不用太在意餐桌禮儀,因此各個都新鮮地把轉盤轉得飛起,簡漁試圖夾過好幾次蝦仁,結果都在她筷子底下溜走了。
可憐的小女孩。
安東尼一邊想著,一邊注意著桌上的菜式旋轉,等龍井蝦仁快又一次到簡漁面前,他抬手剛想幫簡漁摁住時,原本漸漸在變慢的轉盤忽然又快速旋了起來。
究竟是哪個人這麼沒紳士風度!
安東尼都急了,氣勢洶洶地抬頭卻看到李稷正從轉盤上抬起手,目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安東尼被這一眼看得有點莫名其妙,又莫名地覺得有點心虛,摸了摸鼻頭。
他訕訕地縮回了手。
這次,龍井蝦仁終於慢悠悠地在簡漁面前停了下來。
簡漁低頭專心地扒著龍蝦,沒有注意,車隊的工程師卻再次手癢犯賤,李稷忽道:「再轉,就讓你轉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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