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男人的手搭在了簡漁的肩膀上,郎懷璋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但也只是一瞬。
等到他再一次提步提速地往前走去時,那個男人突然之間轉過了頭,沖他笑了一下:「郎大畫師不是在接受採訪嗎?怎麼見到了我就立刻把記者朋友扔下了,倒讓我受寵若驚,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在大畫家這有這麼大的面子了。」
郎懷璋沒說話,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李稷搭在簡漁肩膀上那隻手,機械地繼續往前走。
李稷的臉就沉了下來。
他索性上前一步,把簡漁擋在了身後,低聲對郎懷璋說:「你要還有點理智,就不要把簡漁牽扯到你的緋聞之中,除非你想要你和林盈如的cp粉把簡漁撕碎。」
郎懷璋終於清醒了一點,他不再試圖和簡漁說話。簡漁站在李稷的身後,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想要求救的意圖。
郎懷璋再一次想到,是的,他們分手了。可是,就算分手了,他也是她的前男友,現在的……好朋友。他應該還是有資格替簡漁去阻擋職場性騷擾的。
他會好好地保護她,無論簡漁是否需要他。
郎懷璋看向李稷也低聲說:「你再動手動腳,我不會放過你。」
郎懷璋這種平日裡儒雅慣了的人突然之間耍起狠來,會有一種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李稷興味地的挑了挑眉。
好不容易把現場的記者打發走,陳女士和林盈如也聞風趕來,尤其是陳女士,她看到李稷簡直就像是看到了財神爺下凡,恨不得直接把他供起來。
這剛好也給了郎懷璋機會,他想趁機把簡漁帶到一邊去詳細地詢問剛才究竟是什麼回事。
可是還沒有等他做出小動作,李稷突然說他今天是過來買畫的,為此還特意把公司的法律顧問給帶上來把控合同。
聽到他要買畫,林盈如立刻招待起來,偏偏李稷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他指了指簡漁,說:「你給他介紹話,我不懂畫也懶得懂,她喜歡哪一幅我就買哪一幅。」
他那個口氣,實在隨意,仿佛把林盈如當做了畫廊的服務生,而簡漁作為買主,林盈如當然需要要盡心盡力地服務好她。
林盈如的臉色就有點僵。
郎懷璋不快地說:「小李總要買畫當然是要買小李總喜歡的畫。萬一簡律師挑的畫小李總不喜歡怎麼辦。」
李稷笑了一下說:「簡律師挑的畫。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他微妙地一頓,就在簡漁的心臟提到嗓子眼的時候才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反正我只想隨便買個裝飾品,如果有人要在我的辦公室里掛一個「草」字,我也隨便他。」
李稷轉過頭對簡漁說:「你隨便挑,別有心理壓力,小畫家的畫貴不到哪裡去,就算你挑的畫我不喜歡也就花個百來萬。我就當打個水漂,聽個響,聽個樂意。我絕不是那種錙銖必較、小家子氣的人。」
郎懷璋:我懷疑你在內涵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李稷的畫都說到了這一步,簡漁當然也不再扭扭捏捏了,她大大方方地和林盈如說:「那就麻煩你了,不過我也不懂畫,所以還要辛苦你幫我一一做講解。」
林盈如笑都笑不出來。
郎懷璋剛談上女朋友的時候,其實他們這些朋友都已經察覺了。
因為郎懷璋平日裡真的太素太淡了,就像一抹清冷的月光,但是那些日子裡,他居然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與他並不相配的甜味。
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誰摘下了他這高嶺之花,並將他改造到這一地步。
於是一起起鬨慫恿他把女朋友帶出來,但郎懷璋拒絕了這個提議,他說,女朋友不是圈裡人。
大家笑著說:「不是圈裡人也沒有關係,很多人就算不是做這行的,但天賦也很好,也很有鑑賞能力。」
郎懷璋淡淡地說:「她沒有什麼鑑賞能力,她平時連美術館藝術展都不去,藝術對她唯一的薰陶就是中學那些沒有被主科老師搶走的美術課。」
那些朋友面面相覷,畢竟社交圈子使然,讓藝術家很難接觸見到這樣毫無藝術細胞的人。
林盈如問:「那她是做什麼的?」
郎懷璋說:「她是法學生,將來大概率是做律師。」
說起律師,林盈如的眼前立刻就出現了朋友圈裡的那種成功人士頭像,姿勢雷同,批量出產,充滿著低劣的對財富追逐的欲望。
林盈如對郎懷璋說:「她配你,實在不夠格。」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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