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懷璋所詫異的,不過是李稷對簡漁的用心程度,他一直以為李稷這種公子哥兒,追起女孩來只會轉帳上床。
可觀李稷做飯的姿態確實有模有樣,動作嫻熟從容,遊刃有余,一看就是做慣了。
直到此刻,郎懷璋才意識到有些許的不對。
一個初學者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郎懷璋不會做飯,他一向遠離廚房,連看人下廚的機會都沒有,因此他不確定。
「待會兒要不要再吃點?」簡漁在問他,「李稷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郎懷璋下意識地拒絕了。
或許連簡漁都沒有察覺,在提起李稷的時候,她話語裡既沒有追捧者的諂媚,也沒有下位者的唯唯諾諾,反而平等又熟稔,好像在給郎懷璋介紹一位多年的好友。
他被這個想法燙到了,所以連嘗一嘗菜的勇氣都沒有,就怕李稷的手藝真如簡漁說的那樣「還是不錯的。」
郎懷璋只能默默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李稷抽出餐巾紙替簡漁擦她嘴邊的湯漬:「喜歡喝的話,再給你做。」
簡漁沒有避開李稷隔著紙巾的接觸,她看上去對這種接觸並不陌生。
當然,這也說明不了什麼,畢竟當時李稷說兩人是那種關係時,簡漁也沒有否認,但還是太奇怪了。
如果沒有絲毫的感情,一男一女之間能做到這地步嗎?郎懷璋覺得自己不行,同樣,他也相信簡漁絕不是那種推崇性解放的人,肢體騙不了人,簡漁和李稷之間絕對有感情。
可是這種感情是什麼時候培養出來的?
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培養出來的感情啊。
郎懷璋感到自己之前都想錯了,簡漁絕不會是在兩人分手的那段時間才認識了李稷。
他們的感情應該發芽得更早,甚至於,簡漁出了軌。
郎懷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砸中了,他手腳冰涼,渾身如墜冰淵。
懷疑簡漁並非他的本意,他只是想不到其他更多的解釋了。
所以這個想法只會跟蠱蟲一樣,拼命地往他腦海里心底里鑽去,將他徹底蠱惑住,讓他魂不守舍地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簡漁和李稷都去工作了,屋子裡只有郎懷璋一個人,他渾渾噩噩地走進了簡漁的屋子,企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簡漁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律師,李稷會把顧問合同給她,本來就是很奇怪的事。
那天在俱樂部見到李稷時,他的敵意也很明顯。
最開始郎懷璋都把這一切解釋為李稷對他的針對,可是現在想想這個想法未免過於自大了,李稷那種目中無人的性子,怎麼可能唯獨把他放在眼裡?
所以那時候,李稷很可能只是單純地為了簡漁而針對他。
那麼,在那之前,李稷又是怎麼認識了簡漁?
郎懷璋快被這個問題折磨瘋了,他拼命地找尋著,終於被他翻到了那個裝著長銀鏈的快遞盒。
印象中有那麼一天,簡漁因為收到了一份快遞而面露異色,而現在這份快遞被郎懷璋找到了,他清楚地看到了上面顯露出的寄件人地址和寄件人姓名。
原來一切發生在比他想像得還要早的時候。
郎懷璋捻起那條過長的銀鏈,放在窗台透過的陽光下沉默地注視了會兒,慢吞吞地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
「能讓從小到大培養出來的狗從手裡跑掉,你的本事也就這樣了,陳女士。」
李稷握著手機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他目光平視處,房屋低矮,車水馬龍,似乎與他分離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唯有天空與白雲是近的。
「不聽話了就是殘次品,毀了就毀了,有什麼可惜的。」
他不再聽陳女士在電話那頭焦急地求了什麼,直接把電話掛了。
「郎懷璋,你該死。」
*
簡漁正在會議室接待一位客戶。
結束時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她把客戶送出律所,轉頭發現前台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簡漁停下腳步:「怎麼了?」
前台問:「郎懷璋是你的男朋友嗎?」
她把手機遞過來,簡漁把那條爆了的熱搜翻了一遍,才知道郎懷璋與林盈如契約情人的事東窗事發了,營銷號把詞條鋪滿整個熱搜,口徑很統一,把過錯全部推給了郎懷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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