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直了腰說:「麻煩各位把載有我信息和肖像的博文都刪除了,否則接下來的幾個月,我會選擇在公證處和法院度過。」
儘管她是律師,在外人看來她應該很善於維護自己的權益,但法律保護的滯後性讓她在面對龍捲風般殘暴的傷害時仍舊束
手無策, 需要借用李稷的力量。
這讓簡漁有些喪氣。
曾經她離開了李稷,為了證明她的選擇沒有錯, 自由就該比愛情更勝一籌, 所以她努力學習努力工作, 只是為了向李稷證明, 沒了他,她一樣能過得很好。
但好像, 從曾經到現在,她越努力,就越失敗, 李稷不必費任何的心思就能輕易看到她狼狽不堪,被人逼到角落的情景,這讓簡漁惱羞不已, 尤其是,今日的處境還有李稷默認的那一份。
或許,她想要的自由從頭到尾就是分文不值。
「簡漁,女朋友,寶貝,你去哪兒?」李稷從身後追上來,拽住簡漁的手腕,「我給你當司機。」
簡漁現在看到他就煩:「不用了,我打車了。」
李稷:「取消訂單,聽話。」
真是性格使然,無論說什麼話,怎麼說話,李稷的話語裡都有天然的無法被抹去的命令意味,那是久居上位的人習慣了發號施令,言隨果出的薰陶。
簡漁默默地看了他兩眼:「如果我一定要自己打車呢?」
李稷皺起眉:「你在和我生什麼氣?」他緊握著簡漁的手,掌心蘊含的力道讓簡漁意識到其實他也是含著怒氣的,只是剛才一直壓制著,所以才沒有讓她發現而已。
「那麼多的狗仔堵在門口,還有那些不理智的粉絲,你知道出去意味著什麼,為什麼還執意一個人出去?」
簡漁看著他:「我知道你在,可是,明明是工作日,是上班時間,你為什麼在呢?」
李稷眉頭皺得更緊了:「我收到了些風聲,擔心你,所以等在了地下車庫。」
簡漁:「是嗎?」
李稷:「等等,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不會以為今天的事和我有關吧?我瘋了才願意讓你的名字和其他不相干的狗男人扯上關係。」
簡漁:「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為按照昨天你的作風,你不會讓熱搜爬到頂。」
李稷忽然瞟了她一眼,手上略微卸了點力道,眉眼間浮過幾分不耐的躁動,但也只是剎那而已,短得幾乎讓簡漁以為是錯覺。
他扶住簡漁的肩膀:「事情太突然了,我還來不及安排,你放心,熱搜馬上撤。現在你不要亂跑,回家待著好不好?別讓我擔心。」
簡漁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默許了李稷把她送回家。
李稷還有事要忙,連口水都沒喝,簡漁站在陽台上目送著他開車離去後,就給郎懷璋打了個電話。
郎懷璋的電話還是那麼好接通,他的聲音溫潤,帶著許久未聽見的笑意,聽上去心情還算不錯:「簡漁。」
「誰幫你做到這些的。」簡漁沒有離開陽台,一直維持著剛才的注視姿態,好像李稷的越野還在她的眼前,「讓我猜猜,是不是李稷的爸爸李總。」
此刻,說來倒也巧,但若郎懷璋知曉,他更願稱之為心有靈犀——此刻,郎懷璋也站在露台上,在初綻的冬梅沁香中向簡漁的方向眺望著。
「你就是為了問這個才給我打電話的?真讓我失望,我還以為你至少會先向我痛哭流涕地道歉。」
他揪下了一片花瓣,將清淡的花汁揉在掌心中,遞在鼻尖輕嗅。郎懷璋很少會傷害花木,但冬梅的淡香總是讓他想起簡漁
發香。
郎懷璋覺得他自己瘋了,他一邊唾罵著簡漁的背叛,一邊卻又無可比擬地想念著她的擁抱。
簡漁:「你真的知道了。」
郎懷璋被她的語氣激怒:「是啊,我知道了,你沒法想到我會知道吧!如果不是我先察覺,想辦法知道真相,你是不是還會一直天荒地老地瞞著我,看著我獨自為了那些緋聞陷入深深的歉意?如果說,我因為那些身不由己的緋聞而對你不忠,那你呢?簡漁,你呢?那天你和李稷過了一夜,你們做了什麼?再續前緣的滋味很好,對嗎?你那麼快就決定放棄我們多年的感情,是不是因為李稷?我們才分手多久,你就能上李稷的床,簡漁,你究竟把我的感情當作什麼?」
郎懷璋情難自禁,低聲啜泣,淚流滿面。
簡漁嘆了又嘆:「我說我並不是自願的,你信嗎?」
郎懷璋冷笑了一聲。
都說論跡不論心,心又豈是能隨意論得了的?簡漁也不會有剖心自證的勇氣,她只能茫然地聽著那聲如霜雪般冷的笑。
郎懷璋:「所以你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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