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總是這樣,無論簡漁想說什麼,最後都會變成父母對她的單方面的攻擊。
他們總以為,因為生養了一個孩子,理所當然地就拿到了這個孩子的監護權,理應一輩子都監管把控著這個孩子的人生。
簡漁一直咬著嘴唇,才強忍著自己沒有在聽到這些咄咄逼人的指責時直接掛了電話,可與此同時,她所有的理智也都被一股壓抑沉悶的情緒擊潰,她感到身體里有什麼東西在憤怒得叫囂著想掙破皮肉,掌控她的大腦。
「我不會回去的,餓死在外面也不會回去。」她這樣說完之後還覺得報復不夠,又補充了一句,「還有,我現在又和李稷在一起了。」
她沒等媽媽的回答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果不其然,不出一分鐘,媽媽就開始瘋狂地給她打電話,微信不接就換手機,手機也沒聲響就給她發一長串的60秒的語音,很快爸爸也加入到電話轟炸之中了。
簡漁把手機放在一旁,起初以一種報復後的快感,看著手機在桌面上不停振動的樣子,仿佛是在欣賞父母失去掌控權後的無能怒火,但慢慢的,她又覺得鈴聲刺耳,於是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真是無聊透頂。
其實都不用冷靜,簡漁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挺幼稚的,念書時可以為了反抗父母,偷偷地和父母不喜歡的渾小子在一起,長大了呢,為了不讓父母如意,還是把當檢察官的夢想強壓在心裡。
她看似在和父母較勁,搶回了人生的掌控權,可其實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擺脫過父母。
她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簡漁蜷縮在椅子上,將臉埋進了屈起的膝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暴力破開,簡漁嚇了一跳,睜開眼看到李稷焦急又匆忙地進來,蹲在她面前,不由分說將她抱入懷中。
「你沒事吧?剛才敲門你沒聲,打你電話也關機了,快把我嚇死了。」
他低聲說,滿滿都是心有餘悸的顫音。
「我能有什麼事。」簡漁啞然,她垂下眼,看到李稷寬厚的身軀緊緊依偎著自己,滿滿當當的一懷抱,肌膚貼著肌膚,體溫傳著體溫,仿佛她掌下的一隻狗。
「你剛才說你是對我一見鍾情?」
李稷笑著用下巴蹭她肩窩,藉機把她摟得更緊了:「怎麼不相信了?又不是第一次跟你說。」
「我覺得我長得沒到能讓人一見鍾情的份上,再者,你那時候看上去很不靠譜,像個小混混,說你是見色起意都是輕的,
我感覺你單純就是在享受戲耍人的快樂。」
李稷聽著簡漁對他的評價,真是有夠低的,他都覺得有點委屈:「我要不喜歡你,就我當時那狀態,能知道我倆在同一個學校,你周末都要去補習班,以及補習班下課的時間?」
「哦,純情大男孩。」
李稷鬆開了簡漁,卻沒有起身,而是借著半蹲的姿態,非常方便地用戴著露指的機車手套的手,捏了捏簡漁挺翹的鼻尖:「我純不純情,你還不知道?初戀,初吻,初擁,初夜都給你了,你要願意收,現在還有個初婚能給你。」
簡漁往後縮了縮脖子,想躲過李稷的手,但李稷沒繞過她,另一隻手捏著她的後脖頸將她固定著,得逞了。
「別鬧了,我跟你認真說這件事。」簡漁打他的手,「我問你,當初我追你追了一個月,你都沒答應,究竟是因為什麼?」
李稷漫不經心的:「你今天怎麼回事,盡跟我說以前的事了,這事我也跟你開誠布公地談過,我媽有躁鬱症,自殺死的,我也不正常,我怕跟你在一起害了你,所以警告你別往我面前湊。」
「沒別的原因了?」
「還能有什麼。」李稷低下頭,玩著簡漁的手指。
簡漁說:「我媽媽後來跟我說過,她去找過你,跟你說我追你不是因為喜歡你,而是想跟家裡人對著幹。你聽進去了,所以後來哪怕和我在一起,你才會那麼不正常。」
李稷聽到這話,也不玩手指了,慢慢抬起臉,問簡漁:「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別這樣軟刀子割肉,給我個痛快。」
「我為了一時痛快,話沒經過大腦,直接跟我媽媽說了,現在我跟你在一起了,以她的性格一定會殺到A城來找我,把我的工作弄得一塌糊塗。」簡漁,「你知道的,在父母子女關係上,子女天生不占優勢,再加上還有你爸爸虎視眈眈,我很擔心我又要被推到社會上被人評頭論足。」
李稷的眸中的精光慢慢凝聚成一個點,這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預備狩獵的貓科動物,豎瞳成線,危險十足。
「你想勸我跟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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