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如果女兒有錢了,那就不一樣了,別說請個護工保姆了,就算一年五六百萬的養老院,他們也住得起了。
簡母頗為不自然地說:「都說好了?」
李稷假裝沒有看到簡母的掩飾——既有賣女兒的衝動又不願被人指著鼻子罵賣女兒的虛偽,他說:「我的律師已經在行動了,但我的財產有點多,可能等所有手續辦好,得小半年。」
「那沒事,你們說好了就沒事。」簡母都快笑得合不攏嘴,腦子被天降橫財砸得暈乎乎的,但還記得拼命把翹起的嘴唇摁下去,「阿姨不著急。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領證?婚禮在哪裡辦?」
*
李稷離開簡漁家的時候,門一關,他臉上的笑下去了,臉上的戾氣都回來了。
他煩得要死,滿腦子都是簡漁父母前後態度的轉變,真的令他作嘔。
他們要掌控簡漁的人生,就是把簡漁當作一個可以衡量出價值的商品,只要他們還能在簡漁身上持續性地榨出價值,簡漁就是孝順乖巧的女兒,否則他們就會冷眼旁觀簡漁在社會上如何跌跌撞撞,甚至成為社會壓迫的一部分去逼簡漁。
在這種扭曲的親子關係中長大的簡漁怎麼可能會有安全感?
沒人知道在面對那兩張逐漸蒼老的臉時,李稷是多麼用力才克制住了揮拳相向的衝動。
他啐了聲,才往樓下走去。
「看起來,你把二老也搞定了,你是不是覺得現在你已經勝利了?」
沒有開窗的樓道里,常年黑黢黢一片,像是被光明拋棄的角落,被象徵死亡的黑水灌滿,就算白熾燈從頂上照了下來,也白慘慘的讓人想起太平間。
往日有潔癖的郎懷璋就坐在最底下的那層台階上,毫無質感的白光粗暴地照著他臉,把他那雙毫無生機的眼珠子照得特別黑,像是黑水漫了進去後,光卻被阻擋在了外。
死亡在他的體內。
李稷沒理會他,踢開他精心準備的禮品,折過彎繼續下樓。
「簡漁有病!」
李稷停住了步子。
郎懷璋滿意地笑了起來:「很意外是不是?她演技多好,我們都被她騙了。」
李稷轉身:「你說說看,她怎麼騙我了?」
他提步上樓,步聲平緩,郎懷璋竟然吃不准他此刻的心情了。
郎懷璋:「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和一個心理醫生聯繫?心理醫生很守職業道德,但是工作人員魚龍混雜,我給了保潔一點錢,就把簡漁的檔案拍了出來。」
李稷抬起臉:「是嗎?檔案里怎麼說的?」
他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此刻的李稷就像一個黑洞,無論郎懷璋說了什麼話,都□□乾淨淨地吸掉了,什麼情緒反饋都沒
有。
但郎懷璋以為,眼前不過是個深淵,扔下石頭想要聽到回音,需要比往常更多的時間,但最後的效果一定是驚天動地的。
除非李稷不愛簡漁,否則他絕不能忍受掏心掏肺的女人不愛他。
郎懷璋帶著報仇的快意說道:「我從前就有過違和感,為什麼簡漁和我在一起,卻從不主動去網絡搜我的訊息。她經常這樣,看上去很喜歡我,和其他任何一個墜入愛河的女孩子沒什麼區別,可是在很多細節上她總是會讓我覺得她不愛我。當我和她的人生利益衝突時,她永遠想的都是自己,沒有那種為愛飛蛾撲火的感覺。」
「我看了那份報告才發現,原來她是愛無能。她最愛的就是她自己,她喜歡看別的男人跟狗一樣舔她,給她安全感,但如果要她回饋一樣的愛,她做不到,因為她沒有愛,她只想把愛她的男人變成她的狗。」
李稷問:「說完了嗎?」
郎懷璋剛張了下嘴,領子就被李稷粗暴地拽了起來,他整個人就像是一袋麵粉被李稷拎在手裡。
李稷的眼鋒利地怒視他:「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報復簡漁,想毀了她?你以為用這樣的手段能毀了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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