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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署來看過,殿下不過是急火攻心,」劉治急中生疑,看了張格三人一眼,突然怒道:「是不是你們?來人,拿下!」

二斤和司巧嚇了一跳,怎麼才說兩句就要抓人?

「誰敢!」

張格踏前一步,上下打量劉治一眼,意味深長道:「真是沒想到……原來劉將軍如此緊張幽王殿下。我不過才說了一句,將軍就這麼著急找人推鍋?不過不是我潑將軍冷水,幽王若真在將軍眼皮子底下一病沒了,只我們三個人的命,恐怕不夠償吧?」

這可是正經做了數年太子的嫡長子,皇帝都還拿不定主意怎麼處置呢,你們倒是乾脆給弄死了?張格也是讀過史書的,這麼大個罪名,哪回不得折進去百八千的人命,才能洗清皇帝自己的嫌疑,反正三個人是肯定不夠的。

「將軍不如睜眼看看,這院子裡最適合背鍋的究竟是誰吧!」

張格三言兩語,說得整個金吾衛都害怕起來——死亡是所有人最本能的恐懼。謀殺前太子啊!還是才被廢了幾天的嫡長子!三條命怎麼夠償?

前朝為太子請命的聲音到現在都沒有斷絕,只因這太子廢得實在可笑,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乃是受皇后和謝氏牽連,激怒了陛下才被廢的,本人並無德行上的過失。

連陛下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藉口,只能對請命的大臣避而不見,結果他們倒好,硬生生把太子給『看』死了?

都不用陛下治罪,光是朝臣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們淹死啊!

兵士們慌亂,劉治倒是從張格的話里聽出了幾分弦外之音,冷靜下來沉聲道:「幽王身份貴重,還請王妃告知實情,勿要輕言生死,戲弄於臣!」

「身份貴重?輕言生死?」張格嘲諷一笑:「原來將軍也知道王爺身份貴重,不可輕言生死?」

她盯著劉治冷道:「我還當你是不知道,才會任由王爺冷床冷灶躺在裡面自生自滅,連口熱湯飯都沒有,只能以蓮花池水度日!」

劉治一愣,皺眉看向李三:「怎麼回事?」

李三茫然:「啊?這,我也不知道啊……」

金吾衛的職責是看守不是照顧,他們自從接了內侍省的班,就一直守在門外,從未踏進過院內。每天一早一晚的膳盒都是內侍省的人送來的。至於院子裡有什麼沒有什麼,又沒有人出來和他們說過,他們上哪知道去呀?

他們還以為裡面這倆小孩看著活蹦亂跳的,大概衣食不愁,幽王狀況還不錯呢!

李三說完,劉治和張格都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裡面的水這麼深,看來,他們都是別人的替罪羊啊。

兩人對視一眼,劉治斟酌片刻,率先開口道:「還請王妃據實以告,王爺的病情究竟如何?」

張格思量片刻,說了實話:「還沒死,但看起來確實離死不遠了。雖然將軍方才說王爺背上只是皮肉傷,但傷口既然開裂,便有感染化膿的風險。且王爺受傷後似乎從未上過藥,傷口看起來並無癒合跡象,反倒像是在加重。最要緊的是,王爺數日粒米未進,水分不足,且高熱不退。再這樣下去,縱使王爺體健如牛,也不可能撐得過三日。」

她看劉治眉目間十分動容遲疑,繼續道:「劉將軍,我看你方才也十分緊張王爺的身體,想來也是不願見他死在這裡的。」

劉治沉默半晌,終於說了一句張格想聽的:「還請王妃告知來意。」

第5章

物資 「這幽王妃,絕了……」……

劉治這話一出,張格心中大喜——這就是可以談了!

其實他們三個也沒什麼奢望,只要能把藥材藥膏、衣裳被褥、米麵油鹽、鍋碗瓢盆、柴炭燈燭這些基礎生存物資給他們保證到就很好了。

但張格很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道理,上來就獅子大開口,要求劉治趕緊送幽王去太醫署治病。

劉治:「不行,此事恕下官實難從命!」放幽王出去?掉腦袋啊!

張格退一步:「那就讓太醫署派醫官過來。」

劉治搖頭:「也不行,王妃不知內情,此事也很麻煩。」太醫署來過一次後就不來了,這裡面水也深得很,他哪敢摻和?

張格再退一步:「那讓東宮的人給我們送些東西總成吧?不給王爺治病,那就把藥材食水送來,我們自己治。」

「這,」劉治面上露出為難之色:「王妃有所不知,東宮的內官早已撤出了東宮,現在只剩一些灑掃的小侍者在看宮殿。沒有旨意和鑰匙,下官實在不敢擅動東宮庫房。」

而且他們的職責是看守,外面的人往裡遞東西,也屬里外交通,總歸有被問責的風險。

這倒與張格猜的差不多,來的路上她就發現了,規模幾乎等於太極宮一半的東宮,人煙竟如此稀少,堪稱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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