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從前是太子,用的都是內侍省的宦官和掖庭的宮女,可他現在是幽王了,身邊的人自然要從上到下換個遍。
「我和司巧都被挑中了伺候王爺,以後就都是王府的人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不挑阿耶阿娘,挑了我和司巧兩個最小的,來就來吧,還不給我們飯吃。」
「哎呀你先別囉唆了,」司巧突然拍了二斤一下打斷道:「說到王爺我想起來了,咱們出來這好半天,王爺身邊沒人了呀!」
!!!
二斤:「……」對哦,王爺還在小屋裡暈著呢。
張格:「……」對哦,她是來沖喜的,她得趕緊去救她夫君啊!
司巧:「還在這愣著幹嗎,趕緊往回跑呀!」
(小黑屋裡的幽王殿下:「……」絕了。)
第4章
闖出 一窮二白?走,跟我闖出去!……
意識到還有個病號在等著他們照顧,三人趕緊收拾東西往回跑。
進了後院正房後一看,二斤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殿下還好好暈著吶。」
暈著?張格舉著燈籠近前細看:「怎麼是趴著的?」
好傢夥,這床上都看不到人,就一個披頭散髮的後腦勺啊,聽起來幽王還在昏迷,這麼趴著萬一窒息了怎麼辦?
「還有下面這些,這是什麼?」這麼冷的秋夜,病人身上竟然沒有被子,而是堆了層層疊疊亂七八糟的錦紗。這人不會已經被悶死或是凍死了吧?
二斤見王妃似乎是想將王爺翻過來,趕緊攔住:「哎,不行!」
張格已經抱起了錦紗,結果剛定睛一看,心底突然『咚』的一下,怔在了原地——微弱燈光下,映入眼帘的是紫黑青腫、傷痕累累的脊背。
這是……杖刑。
瞬間,天旋地轉,令人窒息的黑暗再次吞沒了她。
二斤並沒有注意到張格的異樣,一邊拿回錦紗蓋好一邊喋喋不休解釋道:「唉,王爺之前受過脊杖麼,我們不敢讓他躺著,怕壓到傷口。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挑這麼個院子給王爺養病,簡直是要啥啥沒有,窮得只剩錢了。王爺這幾天又一會燒一會冷的,我們怕他再凍壞了,只好把各個屋的紗帳都扯下來當被子用。」
還是司巧發現了張格的不對勁,上前扶住她:「王妃?王妃你怎麼了?」
張格回神,看看兩個孩子,再看看床上生死不知的幽王,冷靜下來:「我沒事。這樣,咱們先一起把他側過來,就算後背有傷不能平躺,也不能這樣趴著,萬一呼吸道有異物,很可能會窒息。」
一個昏迷的成年男子是極沉重的,他們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只能一個抱頭一個抱腳,從腰腹一點一點往側方翻轉。之後又滿屋翻找合適的東西擋住幽王脊背以外的地方,以免他不慎翻過去。
終於大功告成,張格喘了口氣剛要起身,轉頭卻見幽王的臉都被散開的長髮糊住了,又伸手過去給他整理。
如墨髮絲撥開,映入張格眼中的是一張極其年輕俊美的容顏。
他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臉上還帶著幾分少年氣。眉毛很濃,但並非鋒銳的深濃,而是遠山含煙、秋水長天的溫潤……面如冠玉,清雅俊逸。
張格看得愣住了,腦中突然蹦出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原來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生得和畫裡一樣好看,從未見過的好看。
二斤將王爺的腿放好,轉頭見王妃瞧著王爺的臉發怔,湊過去嘿嘿笑道:「王妃,王爺是不是生得很俊吶?」
女孩子的心事哪能這樣明說呀!司巧連忙把二斤的大臉推回去:「胡說什麼呀,趕緊幹活去,炭那事還沒解決,等會兒王爺要喝水怎麼辦?」
張格也只愣了一瞬,心思便回到了正事上:「炭?這裡連燒水的炭都沒有嗎?」
「唉,沒有的可不只是炭。」
·
月上中天,夜色朦朧。
陳二斤從影壁後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麗池院的大門:「門關著呢,怎麼辦?」
張格:「敲門啊,還能怎麼辦?」
司巧猶豫:「可以嗎?殿下……是被關著呢吧?他們連飯菜都不給我們送,真的會放我們出去找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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