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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君瑤心裡記掛著正事,也懶得理會她的小心思,以為提出阿晴就沒事了,你們才認識幾天?進屋說話正好,也省得外面人多口雜。

清輝堂其實才是公主府的正房,但君衡作為現任皇帝的皇嗣,縱是晚輩,真論起來身份地位卻也比上一任皇帝的皇嗣要高。所以長公主早在去西市攔人之前,就已經吩咐人收拾好了清輝堂,專為給自己的『女婿』住。

君瑤對這屋子是極熟悉的,進屋後並不急著坐,反而左右轉過一圈後看向張格,意有所指道:「怎麼沒有衡兒的東西,我聽說衡兒這些日子一直睡在東廂?可是有什麼緣故?」

這話問的,人家夫妻怎麼睡,關你屁事。張格一挑眉:「沒什麼緣故,殿下自己喜歡,我以夫為天,自然也不敢阻攔。」

這樣敷衍的搪塞之語,簡直是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裡,君瑤哪裡還能忍:「放肆!你到底是怎麼學的規矩?簡直沒有一點謙卑恭敬!長輩面前,豈容你如此無禮!」

張格冷笑,要是這會兒還看不出她來者不善,真是白瞎了現代那麼多電視劇!

「長公主今日過來到底所為何事,不妨直說,不必在這左右兜圈子。」

大爺的,忍你一句兩句是姑娘有風度有家教,可事不過三,這公主府可不是她要來住的,別說你只是丈夫的姑母,就是親姑姑敢這樣無故針對她,張格也絕不能忍!

「好、好、好,今日我算是見識了,」君瑤冷道:「你既這麼說,待會兒可不要後悔!茜素,把東西給她!」

「是。」

一名粉衣婢女手捧一個蓋著紅布的木質晬盤,小心翼翼走近張格:「王妃。」

紅布揭開,晬盤上空空蕩蕩,只有一隻平平無奇的白瓷瓶。

張格皺眉:「什麼東西?」

「鴆毒。」

君瑤見她愣住,心裡終於熨帖了三分,勾起嘴角:「怎麼,不問問是給誰的?」

張格心裡一沉,掃一眼屋裡八個公主府婢女,不動聲色道:「還請長公主賜教?」

反應倒是不慢,君瑤淡淡道:「宮中有旨意……」

宮中的旨意?誰的旨意能指使一長公主親手鴆殺王妃?

張格瞪大眼睛:皇帝?

「怎麼,很意外?」

君瑤從容不迫走到紫檀龍鳳呈祥雕花椅坐下,捧起几上茶盞看她:「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原來過了幾天好日子,竟也忘了自己的來處。」

一個官奴婢罷了,不過是陛下礙於名聲,要做個沖喜的姿態給百官看,這才一步登天成了王妃。

「既然現在衡兒已然痊癒,陛下又何必再留一個奴婢出身的王妃在他身邊。難道就為了日日提醒百官,天家父子夫妻曾經失和?還是為了提醒自己,他曾經一時衝動,差點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兒子,以致朝局動盪不安?」

君瑤輕蔑打量張格一眼,嗤笑道:「還是你自以為已經是什麼重要的人,或者是衡兒重要的人了?」

君瑤見她默不作聲,只當她是自慚形穢,心中更加不屑:「當今陛下登基十年,膝下只有四個皇子。二皇子康王雖出身顯赫,但暴虐成性,一貫為陛下不喜。三皇子和四皇子生母皆是宮人,又一個平庸,一個木訥,根本無緣大位。」

「只有衡兒,不但是陛下寄予厚望、親手教導長大的嫡長子,還是正位東宮十年,名正言順的太子!」

說到此處,君瑤終於放下茶盞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張格:「你告訴我,換作是你,可願意捨棄精心培養二十年的儲君,另擇旁人繼位?」

君瑤在張格三步外站住,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或者說,你究竟重要到了何種地步,竟能讓陛下情願留下這個污點,留下父子間的傷疤,留下你一條命!」

一字一句,字字如刀,劃在心口。

張格聽她絮絮叨叨長篇大論了這許多,卻始終一言未發,君瑤只當她已經被徹底嚇住了,心中稱意,這才緩了聲氣道:「不過……」

不過?

張格終於有了點反應:「不過什麼?」

君瑤:「不過你畢竟也是陪衡兒共過患難的,又這般年輕,真這麼死了我也於心不忍。這樣吧,若你自己識趣些,我倒可以為你尋條生路,如何?」

識趣些?怎麼才叫識趣呢?張格垂下頭恭順道:「還請長公主指點。」

君瑤心下滿意,慢條斯理道陛下看她這般不順眼,無非是因為『幽王妃』的身份。她可以代張格呈上一封陳情表,只要張格在其中寫明『自知卑賤粗陋,不堪與幽王為配』,自請廢去幽王妃的身份。她再與陛下求求情,敲敲邊鼓,自然可以保住張格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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