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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章亦丞頓了頓,問:「我要怎麼幫你?」

「幫我念這段時間新上的英語課本內容?」

章亦丞點點頭,打開房間裡的一盞小燈,竟真的從身邊地上的書包里,拿出了一本英語課本。」As a founder of the republic…」

不得不說,英語課本確實挺催眠的。

安小凡聽著聽著,總算擺脫了凌亂思緒的困擾,不一會兒就感覺困意襲來,兩個眼皮子上上下下地打著架。

「你睡吧,」章亦丞低頭看了看手錶說,「晚一點我也該回去了。」

「嗯。」

過了一會兒,章亦丞見安小凡已經睡熟,才拎起書包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病房。

他走後沒多久,病床上的安小凡再次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十分清明,並無困意。

他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夢裡的那個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在他第一次被同學嘲笑沒有爸爸時,在他第一次被許飛推進骯髒的臭水溝里時,在他第一次被發病的母親毆打時……

那個長發男人,就會出現在夜晚自己的夢裡。

長發,白袍,微揚的嘴角,溫和又迷人的聲線。

與這一次夢裡的男人的特徵,完全一致。

安小凡的心跳突然加速跳動起來。

他分不清是緊張還是害怕,又或者是某種莫名的興奮和激動。

他只是將右手輕輕抬起,按在跳動的心臟處。

「容白哥哥,是你嗎?」

他微微啞著嗓音,小聲對著空蕩蕩的病房詢問著。

「是你嗎?容白哥哥?」

回應他的是一片空蕩蕩的沉默。

等了幾秒,安小凡突然忍不住嘲笑起自己來。

他到底在想什麼?在試圖和一個想像出來的人說話?並希望那個想像出來的人能夠回應自己?

似乎做了場手術把自己的腦子都做壞了。

加速的心跳漸漸恢復平穩,安小凡收回手,調整了一個姿勢,這一次他沒再被雜亂的思緒困擾,困意很快來臨。

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

在未知領域的黑暗深究,一束白光之下,安容白微微抬起了下巴。

他的下巴線條完美而堅毅,白光模糊了他的面容,只露出兩片如玫瑰花瓣般微微珉起的薄唇,唇角帶著隱隱上挑的弧度,不笑,似笑。

「安小凡,你終於開始……意識到我了。」他低低地嘆息一聲。

接著,安容白動了動被緊鎖的左手腕。

只聽「哐啷」一聲,粗|硬的鐵鎖鏈應聲而斷,斷裂的鐵鏈碎片掉在地上,下一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容白活動了一下恢復自由的左手腕,低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消失的鐵鎖碎片。

而他的另外一隻手臂、以及他的兩條腿,卻還被其它鐵鏈死死捆綁著。

……

安小凡在醫院住院的這段日子,章亦丞和許娟、許村長都會輪流來看他。

他恢復得很快,基本上已經可以一個人自理之後,就開始在醫院裡抓落下的學習進度。

班主任又來看過他一次,問他要不要休學一年,安小凡拒絕了。

他覺得時間就是金錢,他想早點考上大學,再去工作賺錢,帶媽媽遠離許家村。

章亦丞幫忙帶來了他放在學校里的書包,書包里有幾本厚厚的筆記本。

沒有人的夜晚,安小凡拿出一本舊舊的筆記本,打開頭頂的夜燈,一頁頁翻開來看著。

二零零七年,七歲的安小凡在日記里寫道:

【上小學了,老師讓大家做自我介紹,到我了,我不知道怎麼介紹,我說了我沒有見過爸爸,同學們笑了。同桌插o笑我是被爸爸丟棄的孩子,我很生氣,想和他打架,但他的力氣比我大。】

二零零八年:

【許飛說我長得像女生,不男不女,他和所有人說討厭我,誰和我玩他就也討厭誰。我很難過。】

二零零九年:

【又是陰天,又和許飛打架了,他和所有人說我是掃把星,一出生爸爸就沒了。我說我爸爸不是沒了,我沒打過他,我哭了,回家了,媽媽聽說我打架了,沒有好好學習,又打了我一頓。我哭了很久,媽媽終於不打我了。】

二零一零年:

【我又夢到了那個長頭髮哥哥。我看不見他的臉,但他很好看(我覺得一定很好看)。他頭髮很長,只穿著白色的長衣服,我問他為什麼不換衣服,是不是和我一樣沒有錢買新衣服。他笑著說:不是,因為他只喜歡這一件衣服。我又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他叫安容白。】

【我告訴外婆容白哥哥的事,外婆說那些只是我的想像,她說媽媽曾經懷過雙胞胎,後來死了一個,這是什麼意思?這和我夢裡見到的容白哥哥有什麼關係嗎?她還說讓我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吧,反正我也不是經常夢見容白哥哥,我還要寫作業,今天的日記就寫到這裡。】

【外婆也去世了,我很難過,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愛我的人。媽媽也很難過,她哭著哭著就躺在了地上,在地上滾來滾去,我怎麼叫她也不回應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辦,直到許村長來了才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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