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鄭重的兩個字,被他說得如朝聖般虔誠。
陳清棠微微失笑。
沈鶴偏頭看過來,就看見男生微低著頭,眼睫垂落,嘴角的弧度柔軟清甜,偷香的光擦過他的側臉,把他每一寸輪廓都描摹得很好看。
沈鶴怔住一瞬:「你不信嗎?」
陳清棠:「我信。」
他笑是因為重生覺醒後,意識里的信息告訴他,上輩子沈鶴就對他是一見鍾情,但愛而不自知。
這次的辯論賽,讓陳清棠了解了,原來沈鶴是那樣認真地看待一見鍾情的。
陳清棠看向沈鶴:「那你認為,一見鍾情產生的愛情靠譜嗎。」
兩人視線在這一瞬交匯,又焦灼、粘稠地糾纏在一起,宛如面上無波但底下洶湧橫流的暗河。
那種仿佛要被拖入某種深淵的危險感又來了,沈鶴瞳孔不明顯地顫動兩下。
他同陳清棠對視,一字一句很緩慢:「靠不靠譜,從來都是看人。」
「能不能做到鍾情,也是看個人的選擇。愛情起於激情,但終於選擇。」
「選擇愛一個人,就一直愛這個人,不要讓別的人再進入自己的心。這是對一個人人品的考驗。」
陳清棠的眼神,就在沈鶴動人的嗓音里,一點一點軟了下去。
他移開目光:「嗯。是的。」
所以上輩子沈鶴就是這麼愛他的嗎?
對他一見鍾情後,雖然不自知,卻下意識就把心關了,再不讓任何人進來,只守著他。
糟糕了。
這個男人性感得要命。
好想用胳膊纏住他的脖頸,抬起他的下巴,蹭著他的鼻尖廝磨,最後獎勵地咬住他的唇瓣,給予一個吻。
一個話題終了,又沒話了。
兩人沉默下來,只有細碎的穿堂風從耳邊刮過。
陳清棠剛被勾起的那點旖旎,就這麼在死寂的沉默中消散了。
說真心的,沈鶴是個無趣的人。
無趣到跟他聊天都好沒意思,你不說話,他就也不說話。
這氣氛能悶死一打蚊子。
但同時沈鶴又很可愛。
陳清棠想起上輩子,沈鶴每次想要他,也不開口說,就那樣高傲矜持地端著。
但他雖然嘴上不說,卻會用一種透著侵略性的目光緊盯著陳清棠,眸色沉如深海,卻盈滿烈烈如陽的灼熱。
被那樣的視線注視著,陳清棠感覺渾身都一股酥麻,從頭髮絲酥到了腳趾尖。
像是被沈鶴用目光從上到下地舔了一遍。
最終總是他先忍不住,湊上去勾住沈鶴的脖頸親吻,索求。
沈鶴的愛和欲,都是無聲、靜默的。
重活一世,陳清棠已經能全部看懂了。
兩人穿過走廊,進了電梯。
電梯裡人很多,三月份的天北方還很冷,總有不愛乾淨的男同學,身上氣味混雜熏臭。
陳清棠今天沒戴口罩,一進電梯,就被塞了一鼻子讓人喉嚨反酸的味兒。
胸膛悶塞到喘不過氣。
沈鶴跟在他身後進了電梯,兩人被迫擠在一個角落裡,靠得很近。
一股清甜、幽香,像是山澗里清澈小河邊生長的玉蘭花的味道,瞬間將陳清棠籠罩住。
這股安心的氣味,讓他整個人宛如泡在溫泉里,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陳清棠不自覺向沈鶴靠近。
在電梯關閉的前一秒,又有人踩點上來了,狹小的變得更加擁擠。
人群推搡的衝力,讓沈鶴身子失控地朝前一撞。
又因為他強大的核心控制力,及時剎住了車,最終只是輕輕碰了身前的人一下。
陳清棠卻忽然發出一聲悶哼:「嗯……」
好像被重重撞了一下。
那聲小貓似的哼叫,沈鶴明顯聽見了,手臂的肌肉都僵硬地繃緊一瞬。
沈鶴稍微後退點,極力在擁擠的人群中尋找平衡:「抱歉。太擠了。」
陳清棠特別體諒:「沒事。」
好純情。
好有意思。
好想再逗逗。
陳清棠把自己團巴團巴,往沈鶴懷裡蜷了蜷。
感受到貼上來的體溫,沈鶴以為是自己擠著他了,盡力往後退。
但每次剛退一點,就立馬又被擠緊了。
低頭看,陳清棠的鼻尖正碰在他肩頭,鼻翼輕輕闔動。
沈鶴微怔。
陳清棠在聞他?
再次偏頭確認,卻發現陳清棠的表情很自然,好像只是被他身後的同學擠得太過,臉貼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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