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新抱著自己的書:「那我也不去了。」
羅新性格內向,說話時總是嗓音小小的,聲氣很文弱。
給人的印象,有點像從地底悄咪咪探出頭,小心翼翼打量人類世界的小倉鼠。
魏彥一手勾搭著羅新的肩,對陳清棠說:「小陳那我倆先走了啊,我倆回寢室躺著去。」
陳清棠:「好的。」
兩人走了,陳清棠這才開始收拾自己的書。
肩膀忽然被拍了下。
陳清棠一回頭,就對上了楚希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裡面寫了『看熱鬧』三個大字。
楚希的八卦之魂在燃燒:「剛才我都看見了,沈鶴明顯是在避開你啊,你倆關係不都進一步了嗎,他怎麼突然這樣?」
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小插曲嗎。
陳清棠聳聳肩,把上課發生的事跟楚希說了。
楚希聽完兩手一攤:「啊,沈鶴防備心那麼重,他會不會以為你是故意的?故意借著裝睡偷聞他外套,還被他抓了個正著。」
咦,好變態。
陳清棠想了下,客觀地得出結論:「有這個可能。」
隨後拎起書包,拉好口罩出了教室。
楚希跟他並排走在一起,看他那麼輕描淡寫:「這你都不在乎?而且當時你就應該跟沈鶴解釋啊,就說自己睡迷糊了也好?」
楚希:「要不你現在發消息解釋下?這種事都不算事,說開了別人就不會亂想。」
陳清棠卻意味深長地搖搖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偏不把這件事說開。
他就要讓沈鶴,百轉千回地去思考他,費盡心思去琢磨他,注意力難以克制地都放在他身上。
因為他被吊起情緒。
因為他而不得平靜。
這樣他在沈鶴心裡留下的痕跡,才會足夠深刻,沈鶴才會更加對他欲罷不能。
楚希搞不懂他:「萬一沈鶴反感你了怎麼辦。」
陳清棠抿唇,這倒是個關鍵。
沈鶴是因為反感才避開他的呢,還是因為有點尷尬?
或者是別的什麼?
陳清棠若有所思:「晚上我自己去吃飯,你不用管我。」
楚希哦了聲:「那沈鶴都不搭理你了,周末你搬家的事兒該咋辦?還是我去幫你?」
陳清棠:「不用你。」
楚希斜眼看他:「還指望沈鶴呢?」
陳清棠:「嗯哼~
—
魏彥跟羅新從教學樓出去後,打算先去菜鳥驛站取個快遞,然後回寢室舒舒服服地擺著。
中途經過圖書館,忽然發現前面有個熟悉的人影,在風裡亭亭而立
魏彥同羅新交換了一個眼神。
魏彥:「這人不說回家嗎,咋杵在圖書館門口發呆。」
羅新縮縮脖子:「是啊,天這麼冷,外套不穿他干拿在手裡做什麼?」
魏彥放輕了腳步,佝著腰躡過去。
隨後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爪子,往沈鶴肩上啪地一拍。
沈鶴身子無意識顫了下,手抖得差點沒拿穩外套。
魏彥哈哈大笑:「你也有被嚇到的時候啊,不說回家嗎,在這兒幹啥。」
沈鶴面無表情:「去圖書館借兩本書。」
羅新瞥到他發紅的耳朵:「你怎麼不穿外套,你看你的耳朵都凍紅了。」
沈鶴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
風裡的沈鶴,就穿著件貼身毛衣杵著,少有地顯出一點呆,這麼冷的天,要不是他身體強健,早就被凍成人幹了。
魏彥誒了聲,瞪著大眼珠子驚奇到:「沈哥你臉紅了,唰地一下就紅了!你怎麼了?」
沈鶴僵硬地別開臉:「……沒。」
魏彥砸吧嘴,好吧:「那我倆先走了?你趕緊把外套穿上吧,好冷啊,回頭別給自己凍出病了。」
剛邁出步子,又被沈鶴喊住。
魏彥:「還有事兒?」
沈鶴指尖收緊,猶豫著把外套拿到他面前:「你聞聞。」
或許是他自己習慣了,聞不出什麼,萬一別人能聞出來呢。
魏彥感覺他奇奇怪怪的,但還是聽話地湊過去:「聞了。」
沈鶴望著他:「感想。」
魏彥鼻子又聳了兩下:「有一股香味兒吧,還挺好聞的。」
沈鶴又把外套送到羅新面前:「你也聞聞。」
羅新:「一股花香的甘甜。」
沈鶴追著問:「有異味,怪味兒嗎?」
魏彥:「沒有啊。這外套怎麼了?」
他伸手要去把外套抓過來,但沈鶴搶先一步收回了手:「我去借書了。」
沈鶴轉身進了圖書館,留下兩人一腦袋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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