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怎麼能,怎麼能用牽他的那種方式,去牽別人。
一瞬間,陳清棠心裡升騰起一股無名的火,煩躁,壓抑,酸澀。
陳清棠此刻很想發脾氣,想冷臉告訴沈鶴,牽了別人就別碰他。
想讓沈鶴滾。
但陳清棠不敢。
他怕沈鶴真的會滾。
上輩子就是這樣的,一有矛盾,他說彼此冷靜下,沈鶴就會讓他自己一個人冷靜,甚至好幾天不回家。
沈鶴真的就是那種人機,你讓他滾,他接受到指令,就會立馬執行。
後來陳清棠就學會了溫和處理矛盾,儘量不讓兩人產生分歧。
這輩子的沈鶴被調教得還算不錯,也許是感受到了被愛,陳清棠終於有了發脾氣的資格,所以他剛才才有點失控。
陳清棠輕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平和下來了。
發脾氣的本質,其實是想讓對方重視這件事,重視自己。
這樣的話,其實換個溫和點的方式,不發脾氣,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陳清棠拖過一旁的椅子,眼神示意沈鶴坐下。
沈鶴沒有猶豫,聽話地坐下了。
陳清棠則是跟沈鶴面對面的,坐在了桌子上。
這個位置,讓他顯得比沈鶴高,陳清棠很喜歡。
大概是上輩子在感情里一直處於低位,所以讓陳清棠在跟沈鶴的相處中,對高位尤其執著。
俯視著沈鶴,陳清棠的心情稍微好點了:「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高興?」
沈鶴仰頭望著他:「嗯。」
陳清棠把腳上洗澡時穿的涼拖鞋蹬掉,然後抬起腳,踩在了沈鶴的大腿上:「你猜啊。」
一瞬間,沈鶴的呼吸都屏住了,他目光不受控制地下移,落到陳清棠的腳上。
男生的腳白皙到近乎病態,青筋血管在腳背上蔓延開,腳趾微微泛著粉,線條流暢的腳踝上還掛著幾滴水珠。
沈鶴的眸色暗了幾分:「因為你看見我跟魏彥牽手。」
陳清棠另一隻腳翹起二郎腿,胳膊就撐著自己的腿托著腦袋:「嗯……」
沈鶴比他想像中要正常啊。
然後他就聽見沈鶴問:「為什麼你看見我跟魏彥牽手會生氣?」
陳清棠:「……」
好吧,他高估沈鶴了。
見沈鶴要上手碰他的腳,陳清棠眯起眼:「不許碰。」
仿若一道禁令
於是沈鶴的手,就那樣僵硬地頓在了半空,他抬頭看了陳清棠一眼。
竟然有幾分委屈。
陳清棠俯下身,拍了拍沈鶴的臉:「如果是我跟別人牽手,你會是什麼感受?」
拍臉這動作,具有高高在上的挑釁意味,但陳清棠卻感覺沈鶴的目光,驟然變得灼熱。
反而像一匹得到賞賜的狼。
那種熱度順著沈鶴的視線燒過來,燒到了他的臉上,再蔓延到了他的心口。
陳清棠忽然意識到,這個動作似乎並不能挑釁到沈鶴。
他想把手收回來,卻被沈鶴眼疾手快地捉住了。
沈鶴語氣很淡,但占有欲拉滿,那樣毋庸置疑地說:「你不能跟別人牽手。」
沈鶴捏了捏陳清棠的手指,把他的手心放到嘴邊,下意識想要親吻,在一個吻即將落下前,又猛然頓住了。
最終沈鶴只是憐愛地蹭了蹭陳清棠的掌心,就把人鬆開了。
陳清棠將他的克制都看在眼裡,覺得好笑,他倒要看看沈鶴能忍多久:「為什麼你能跟別人牽手,我就不能?」
沈鶴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
陳清棠有幾分不悅,他抬起腳蹬著沈鶴的肩,輕聲嗔道:「雙標狗。」
明明是罵人的稱呼,但從陳清棠嘴裡說出來,卻是那樣的好聽,那樣的讓人心口發麻。
沈鶴沉沉地望著他:「我明白了。」
想了想,沈鶴還是覺得應該解釋下:「我跟魏彥沒有牽手,我只是在借用他,驗證一件事。」
陳清棠歪頭:「什麼事?」
沈鶴卻只是看著他,並不回答他。
這兩天,沈鶴看了很多書籍,也想了很多,直到他觸碰到魏彥的手那一瞬,猛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什麼。
或許之前他確實是受到了氣氛的影響,才會對著陳清棠做出那樣下流齷齪的事。
但即便不受氣氛的影響,他還是渴望著陳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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