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沈鶴的極限了。
再進一步,沈鶴就要吃飽了。
陳清棠不喜歡讓獵物吃得太飽,這樣獵物容易短暫陷入惰性。
他就要沈鶴時時刻刻想著他,像狼惦記著肥肉一樣惦記著他,宛如被咒詛一樣,每分每秒都不得安生,不能解脫。
於是陳清棠艱難地輕輕推他:「沈、沈鶴,別這樣,你先起來。」
沈鶴已經不受控制了,理智碎得七零八落:「再多給一點……」
陳清棠輕蹙眉:「沈鶴!」
沈鶴仍然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向他索取。
陳清棠深吸一口氣。
不聽話了是吧。
啪的一聲輕響。
一個巴掌落在了沈鶴的下巴上,擦著他的脖頸偏過
是陳清棠胡亂打的,本來想打肩膀,但兩人糾纏間偏到臉了。
力道並不重,卻也足以讓這個快要入魔的人停下了。
沈鶴驚愕一瞬,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手裡還捏著什麼,他整個人如遭雷劈,觸電般把手縮了回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過界後,沈鶴幾乎是痛苦地扶著額頭:「對不起……我昏頭了。」
嗓音那樣艱澀,夾雜著怕被厭惡的恐懼。
甚至發著顫。
陳清棠呼吸仍未平靜,有些急促,掀起眼皮看他:「清醒了嗎。」
沈鶴坐起來,臉埋在手心裡:「清醒了。」
再次鄭重又愧疚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是比抱歉更深重的歉意和愧疚。
陳清棠臉上還泛著未消退的紅,表情平和中帶著幾分看戲的興味兒。
儘管事情有點失控,但大體還算是在他的掌控中。
所以陳清棠仍然遊刃有餘。
但事情到這裡也差不多了,讓他來做最後的推動吧。
是時候讓沈鶴面對自己內心的欲和愛了。
陳清棠就當著沈鶴的面,把凌亂皺巴到有些悽慘的襯衫,一點點給自己穿好。
他微低著頭,垂著眼,一邊扣扣子一邊輕聲:「沒事的,你不用道歉。」
那模樣又俏又漂亮,含著幾分內斂的委屈,像被土匪強搶上山凌虐過的不經世事的富家小公子。
沈鶴一眼就瞥見了他白皙的肌膚上,那些刺眼的吻痕。
一片片曖昧的粉色,近乎暴烈地盛開著,像是被暴風雨摧殘過的玫瑰花瓣。
還有幾個明顯的牙印,在赤。裸裸地控訴著他的罪惡。
沈鶴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好半晌後,沈鶴緩緩攥緊雙手,難以面對地閉了閉眼:「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都幹了什麼
畜生。
陳清棠接納沈鶴的欲望,也接納沈鶴的罪惡。
這樣的沈鶴,讓他興奮,雀躍,讓他想要看更多……
陳清棠唇邊壓著一抹幾不可見的笑,語氣卻困惑又透著點哀傷: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好可怕。」
「還有你說的什麼罪惡,什麼責任,什麼我要承擔一半?所以你這樣對我,是在懲罰我嗎?」
陳清棠跪坐著,面向著沈鶴,然後給他指了指自己:「尤其是這裡,好疼……」
燈光朦朧下,能看見兩顆紅色的櫻桃,它們本該是豆子。
沈鶴倒抽一口冷氣,他搖搖頭,心疼又痛苦地一把抱住陳清棠: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在做什麼……是我失控了。對不起。」
被欲望沖昏頭的感覺,整個人都好像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霧裡前行,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耳邊有個聲音,指揮著他遵從本心,去放縱,去不管不顧地索求……
事後沈鶴甚至記不起混亂時自己做過什麼,他只能記住那片刻心底無比滿足的歡愉感受。
陳清棠安撫地輕輕捏著他的後頸,卻又更心狠地將沈鶴往深淵裡引誘:「失控?為什麼失控?」
他推開沈鶴,兩人對視。
沈鶴瞳孔脆弱地發著顫,滿眼都是掙扎和隱忍。
陳清棠那樣無辜又憐憫地看著他,像個看落入陷阱的可憐人:「沈鶴,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失控……到底為什麼那樣對我。」
沈鶴咬著牙,別開臉,避開不答。
是這段時間一直積累,卻沒得到安撫和釋放的欲望
是對陳清棠猶如魚渴水一般洶湧的渴望。
在陳清棠讓他碰那顆痣的時候,沈鶴的欲望被發放了通行證,然後宛如開閘的洪水,一瀉千里,再也不可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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