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宙早有心理準備,他熟記了抑鬱和焦慮的所有症狀,以及急性或正常軀體症狀,所以他不那麼慌張。
候璽雨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自己也會出現這個情況。
他緊緊的抓緊年前胸膛的衣服,把臉深深的貼近斯宙的心臟位置,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只覺得安心。只要斯宙在,他就不怕,什麼都不怕。
斯宙的下巴抵在候璽雨的頭頂上,候璽雨的頭髮已經慢慢長出來了,現在像個寸頭,那道疤不再長出頭髮,現在看著依舊明顯。
斯宙慢悠悠的說著他在山裡的遭遇,以及他的父親,他沒有一點隱瞞。
「嬌嬌,等你眼睛恢復了,咱們就去見爸媽好嗎,我覺得父親也會很喜歡你的。」
候璽雨有點醜媳婦見公婆的暗羞。
他這副身軀,如何能夠給爸媽滿意,總是拖累斯宙,雖然媽媽說感謝他的出現,但他對自己的身體有明確的認知。
他的身體狀況他清楚,他未必能陪斯宙到白頭,也許努力點有可能。
候璽雨睜著眼,眼前一片黑。他伸手慢慢用手去感受斯宙的下頜骨,唇部,鼻樑,眉毛,眼睛,用指腹一點點的描撫他的五官。
仿佛手下的觸感讓他腦海呈現出他想念已久的臉浮現出來。
候璽雨忍不住蹭了蹭,「如果我眼睛好不了怎麼辦,就無法見爸媽了。」
斯宙此生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候璽雨。
「一定會好的,如果好不了,咱們就去醫院看看,換眼角膜也行。」
斯宙給候璽雨打了針安慰劑,有沒有用就不知道了。
「嬌嬌想吃什麼。」候璽雨張了張口,這會才感覺舌頭傳來的痛感。
「斯宙,我疼,舌頭疼,吃不了什麼。」
此刻的候璽雨像個孩子,告訴大人他的委屈。
「乖,很快就好的,我去給你找點能吃的,」斯宙摸了摸候璽雨的頭,蜻蜓點水的碰了下候璽雨的蒼白無血色的唇。
侯璽雨心跳砰的一聲,他們好久沒有稍微親密過了,那張蒼白的臉浮起一點點紅暈。
斯宙下床,隨便套了衣服。準備出去找吃。一開門,就看到阿簇嬸子站門口,好像挺久。
「嬸子你怎麼來了。」雖然昨晚才被斯宙凶過,但不影響她擔心候璽雨。
「我來給你媳婦送點吃的,他怎麼樣了,現在清醒了嗎」阿簇很擔心這個孩子,這個喜歡吃她的菜,眼睛都發光的孩子。
斯宙接過籃子,咬了下牙根,還是說了出來,吃完村里都會知道的。
「他清醒了,只是看不見了」斯宙在屋裡沒有表現出來,一副輕鬆拿捏的態度,是怕影響了候璽雨的心情。
候璽雨也是是心思細膩的人,如果他表現出來,那股氣息會籠罩他,他肯定會發現的。
「看不見了?什麼叫看不見了?是瞎。。瞎了嗎?」阿簇說出來的質問都在顫抖。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怎麼辦,巫婆能治嗎」阿簇比候璽雨本人都還慌張,阿簇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邊擦眼淚邊往巫婆那跑。
路上撞到人,阿簇頭也不回的繼續跑。
她巫婆門口腳抖發顫,扶著門大喘氣,沒等她開口喊門。巫婆的聲音裡面悠悠傳出來,「進來吧。」
一進去,阿簇哭的一抽一抽的,「巫婆,阿塔達媳婦眼瞎了,看不見了,您能治嗎。」
「治不了,那是他的坎,也是他的命。回去吧,時機到了,他自然會恢復的。」
巫婆背著阿簇,盤腿坐著面對一副神像,她算到那個孩子劫數頗多,但只要阿塔達在,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所以她也無須多言。
阿簇心灰意冷往回走,時機,什麼時機,那不就是隨緣看命了?萬一這輩子都遇到那個時機呢?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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