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並不影響村民們對於他的照顧,他們都清楚阿塔達在他還需要父母的年紀失去了雙親,而且不是正常的死亡,任誰將心比心都會心疼,更何況阿塔達不需要他們的幫忙,他獨自在山上長大。
多少次瀕臨死亡才會回來尋求巫醫的幫助,他沉默寡言,誰也不知道他怎麼想,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要這樣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直到有天,他背著一個男孩子從山上下來,臉上帶著他們不曾見過的表情,這讓她們驚喜,這是一個好的變化,她們不蠢,知道這個男孩子是重點,她們嘰嘰喳喳的圍在身邊,試探出阿塔達的情緒。
這是好事,一個天大的好事,阿塔達好像有了人情味,有了人應該有的情緒,她們看著阿塔達背著男孩的背影離開了村口,也許回來的那天就不一樣了。
而斯宙從一開始就照顧候璽雨的生活起居,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他從來沒有照顧過人,多年來都是獨處,與村民相交也不曾如此,可在候璽雨面前仿佛天生就本該如此,候璽雨也值得他如此對待,他的行為不需要學習,他認為現在做的就是他能做的,也該做的。
直到他真正清楚知道什麼是感情,什麼是愛情,什麼是相守時,那是他第一次面臨失去候璽雨的時候,他對於病床上了無生息般的候璽雨,他是害怕的,恐慌的,是不知所措的,這些情緒像失去父母時那般的湧上心頭。
那些天,他每天都在偷偷摸摸地探候璽雨的鼻息。他害怕,害怕他會突然離開;他恐慌,恐慌自己再也無法聽到他的聲音,再也無法看到他的笑容。
這種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不知所措。他想起了失去父母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種絕望,如今又在他心中蔓延開來。他開始努力學習如何照顧病人。
他上網查找資料,向醫生請教,甚至向那些有著相同經歷的人尋求幫助。他學會了如何給候璽雨餵藥,如何給他按摩,如何調整他的姿勢以減輕她的不適。
他開始為他準備營養豐富的食物,儘管他只能吃下一點點。他甚至學會了如何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慰他,儘管他大多數時候都在沉睡。
只為了能讓他好好的活著,好好的陪在他身邊,僅此而已。
然而人都是貪心的,一開始只是想看著他,後來是想牽他手,再後來是想懷裡的人是他,再再後來是想兩人一起白了頭。
可現實往往是相反的,用盡全力的相愛不一定能相守。
他回頭看著花園裡輪椅上的人影,他清楚的知道,那個人有多努力的活著,他知道他在想什麼,可他沒有想過,這輩子他只想要他,也只要他。
他是個律師,他已經做了遺囑,他的財產,他的公司,還有別墅,公寓,包括這些攢下的身家,都給了寧安,只需要寧安送他們上雪山,與他們的父母埋在一起。
他不害怕死亡,他害怕候璽雨一個人走的時候,他的害怕,他的孤獨。
他隨時準備著,在候璽雨離開的那一瞬間,他會安排好一切,跟著他走,不會讓他久等的。
只是這些想法和決定他沒有說出口,候璽雨不需要知道,他就按他的想法那樣想著,也許就會好過一些。
他回過神若無其事的準備的吃食,他們以為有些事情會來得很快,三個人的心裡都掛著事演著戲。
斯宙每天夜裡都不敢睡,自從候璽雨復發候,深夜他一刻也不敢睡,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斯宙發現自己也沒有好好睡覺,身體居然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怕自己比候璽雨早走一步,選擇了在寧安回家後,一個人藉口辦事回書房眯幾個小時。
慢慢的,候璽雨的身體爭氣,居然多活了些年,斯宙知道,候璽雨最想看到的是寧安娶妻生子。
寧安娶的是國內前一百強的一家上市公司總裁千金獨生女,他們也沒想過寧安這麼有本事,他們原以為這樁婚事會有些坎坷,畢竟他們不是一個正常家庭父母,他們的經濟條件也沒有人家好。
在寧安突然有天提出有女朋友,要見父母時,斯宙知道,候璽雨沒日沒夜的憂心,他擔心給寧安丟人,擔心搞砸了寧安的婚事,他夜裡輾轉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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