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對於他而言,並不可怕,也不痛苦,只是他心疼的是留下了斯宙,他不敢想斯宙會崩潰的畫面,他知道自己沒幾天了,只是沒有說,他希望能帶給這個家少幾天的痛苦和悲傷,他就這樣選擇了沉寂無聲的離開。
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斯宙醒了,他第一時間叫救護車和寧安,立馬急救,直到醫院到來,依舊沒有挽回心跳。
那一夜,房間裡瀰漫著一種沉重的寂靜,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在提醒著時間的流逝。斯宙緊緊抱著候璽雨,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他最後一絲溫度。斯宙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頰,觸感卻冰冷得讓他心碎。
「嬌嬌……」斯宙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像是怕吵醒他,「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他的眼淚無聲地滑落,滴在侯璽雨的臉頰上,仿佛想要喚醒他。
但候璽雨的眼睛始終緊閉,呼吸早已停止,只有那抹笑意依舊掛在嘴角,仿佛在告訴斯宙,他已經滿足了,他已經無憾了。
斯宙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候璽雨的笑容、他的溫柔、他們一起度過的每一個日夜。那些畫面像刀子一樣,一遍遍割裂著他的心。他緊緊抱著候璽雨,仿佛這樣就能阻止他離開,但懷中的身體卻越來越冷,冷得讓他絕望。
寧安跪在床邊,雙手捂著臉,哭聲撕心裂肺。他的肩膀劇烈顫抖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但斯宙仿佛聽不到他的哭聲,他的世界裡只剩下候璽雨。他低下頭,額頭輕輕抵在候璽雨的額頭上,低聲呢喃:「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你怎麼能食言……」
他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痛苦和不甘。他的手緊緊抓著候璽雨的衣服,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些什麼,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現實卻殘酷得讓他無法逃避。
斯宙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混合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滴在候璽雨的臉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隨時會倒下,但他依然固執地抱著候璽雨,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支撐。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你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我求你……」
他沒有讓醫院把人拉走,他就那樣安靜的抱著候璽雨的已經冰冷的屍體落著淚,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一般的對候璽雨低聲細語。
「你怎麼走了也不和我說,連最後的道別都捨不得開口嗎。」
「我還沒給你點你最喜歡的珍珠奶茶。」
「我們還沒有帶孩子回去見父母。」
「你就這麼狠心留下我?」
「嬌嬌,我求你,求你開口說一句,哪怕一個字也好,我求你」
「你別走得太快,等等我,路上別害怕,有我在呢。」
「我都安排好了,你記得等等我,你聽到了嗎」
「嬌嬌....嬌嬌...嬌嬌!」
斯宙的情緒從一開始的死寂到最後的崩潰大哭,那是寧安從未見過的樣子,他的父親像一夜白頭般的老去,他的話讓寧安無比的恐慌。
「爸,爸,你別這樣,你不能留下我,我求你,為了我好好活著,爸爸肯定也希望你好好活著,我求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啊爸!我不能再沒有你了!」寧安很清楚父親們的感情,他無比害怕他一下子就失去兩個爸爸。
南南已經泣不成聲的跪趴在床邊,她那個如同母親般疼愛她的爸爸沒了,他還沒來得及看孩子長大,還沒來得及聽孩子們喊他一聲爺爺,就這麼離開他們了。
夜,依舊深沉。房間裡瀰漫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斯宙的心,也隨著候璽雨的離去,徹底破碎了。
斯宙感覺自己的心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痛不欲生。他早有準備,可他依舊承受不住,他抱著候璽雨不管不顧的到了天亮,他突然清醒了,人也看起來像是平靜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安排起後事和葬禮。
葬禮那天的天空陰沉沉的,厚重的雲層壓得很低,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
斯宙站在棺木旁,目光死死地盯著裡面那張熟悉的面孔——候璽雨的臉蒼白而平靜,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斯宙的手緊緊攥著棺木的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些什麼,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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