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呼吸變得艱難,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想喊,想叫,想質問為什麼這一切會發生,但聲音卻像是被抽走了,只剩下無聲的顫抖。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棺木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抬起手,想要觸碰候璽雨的臉,卻在即將碰到的那一刻停住了,仿佛害怕自己的觸碰會打破這份虛假的平靜。
「璽雨……」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他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痛苦和不甘。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隨時會倒下,但他依然固執地站在那裡,仿佛只要他不離開,這一切就還沒有結束。
周圍的人低聲啜泣著,但斯宙仿佛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的世界裡只剩下眼前這個人,這個曾經鮮活、溫暖,如今卻冰冷無聲的人。
「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斯宙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他的手指終於輕輕撫上了候璽雨的臉,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仿佛被現實狠狠擊中。
他的膝蓋一軟,整個人幾乎跪倒在地,但他依然死死抓著棺木,仿佛只要他不鬆手,這個人就不會離開。
寧安站在他身後,紅著眼圈,輕輕扶住他的肩膀,試圖給他一些力量。但斯宙仿佛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他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他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混合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滴落在棺木上,仿佛在訴說著他無法言說的悲傷。
「璽雨……別走……」他的聲音終於崩潰,化作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那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痛苦和不舍,迴蕩在寂靜的葬禮現場,久久不散。
第86章 死同穴
葬禮過後,斯宙的生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色彩,只剩下灰暗和空洞。他將候璽雨的冰棺安葬在雪山,完成了他們曾經的約定,但回到家中,他的心卻像被遺落在了那片冰冷的雪地里,再也找不回來。
每一天,斯宙都像一具行屍走肉般活著。他機械地起床、吃飯、工作,仿佛所有的動作都只是本能,而非出於意願。他的眼神總是空洞的,像是透過眼前的一切,望向某個遙遠的地方。房間裡依舊保持著候璽雨離開時的樣子,他的衣物、書籍、甚至他用過的杯子,都原封不動地擺在那裡。斯宙不敢觸碰,也不敢收拾,仿佛只要不動它們,候璽雨就還會回來。
夜晚是最難熬的。斯宙常常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直到天亮。他試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但每一次閉上眼,候璽雨的臉就會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帶著那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告訴他:「你要好好活著。」
可斯宙做不到。他知道,候璽雨一定希望他好好活著,但他卻無法擺脫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的生活變得毫無意義,仿佛所有的目標、所有的期待,都隨著候璽雨的離去而煙消雲散。
寧安也很崩潰,但他更加害怕他唯一的父親也選擇離開他,他不得不強撐的情緒陪在斯宙身邊,希望能讓他有活下去的理由。
但斯宙的回應總是淡淡的,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凍結在了那個雪山的墓穴中。寧安知道,斯宙的痛苦比他更深,但他卻無法替他分擔,只能默默地陪在他身邊,希望時間能慢慢治癒他的傷痛。
他的生活像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隧道,黑暗而漫長,他只能機械地向前走,卻看不到任何光亮。
有時候,斯宙會突然停下手中的事情,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什麼。
他的腦海中會閃過候璽雨的聲音,仿佛他在某個角落呼喚著他。但當他回過神來,卻發現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那種孤獨感像潮水般湧來,將他徹底淹沒。
斯宙最終沒能扛過那無盡的痛苦。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他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他留下了一封簡短的遺書,字跡潦草卻堅定,仿佛這是他最後的解脫。
「寧安,南南:
對不起,我終究還是沒能堅持下去。璽雨的離開帶走了我所有的意義,我每天都在努力活著,但我的心已經死了。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怪我,怪我自私,怪我懦弱。但我真的累了,累到無法再承受這份痛苦。
抱歉,爸爸沒辦法繼續陪你們走下去了,你們都是好孩子,我相信你們一定能照顧好自己,你們爸爸還在等我,他一個人走會害怕的,我必須去找他了。
我的財產已經公證全部歸你們所有,希望你們能好好生活。寧安,你長大了,是個男子漢,要好好的顧好自己的家庭,照顧好你岳父,我很感激南南,謝謝你來到了我們家,謝謝你選擇了寧安,也謝謝你的付出,未來的路還很長,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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