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全聽見這帶著牴觸與冰冷的回答，眼裡閃出一瞬失落的光，又很快消失不見「我不是我哥，我只想...」

「我只想出來透個風。」他仰著頭看著被黑夜吞噬的天空。

「好。」

許是兩人太過安靜，謝全主動開口。

「那幾人是你的朋友？」

「不是。」

謝全點了一下頭「不是為什麼會坐在一起，我以為...你們很熟。」

林文這次沒回答，謝全摸了摸口袋裡的煙，停下了繼續質問。

這次林文卻開了口「你在這裡上班嗎？」

「對。」

「做了很久嗎？」

「不算，才做了兩個月。」

少年清亮的嗓音帶著疑問「會影響上課嗎？」

謝全低頭輕笑兩聲，在林文不解的目光里壓下笑意「我們這種人讀書是沒有出路的。」

林文沒再問，兩人就這樣安靜的站在樹下。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母親趕著風過來。

林文想跟謝全說一聲走了，轉頭看見的是少年的背影，少年手插著兜又重回了那明亮的奶茶店，但他的身影卻像隱入黑暗之中。

林文帶上頭盔，又隨著風回到了家。

俆殿穎幾人說好了事，走出店門在，正巧與帶著冷氣的謝全碰上。

王莽舌頭抵著牙，不爽的看著一臉冷色的人「狗就別擋路了。」

謝全斜過身與吳莽擦肩而過，留下一句話「別讓我知道你們欺負林文。」

王莽不屑的笑道「他那小身板還不值得我欺負。」

謝全還想再說點什麼，正在拿著一杯奶茶的女人叫住他「謝全，別擋著客人，把這個奶茶送到二樓去。」

「嗯。」謝全讓開了身，快步接過奶茶。

「髒狗，還有窮酸味。」說完幾人笑著走出了店。

林文看著緊閉的房門，謝全的家門口放著幾袋垃圾，看起來放挺久了。

「你說說這種人，垃圾也不丟，放樓道擋誰家呢？」母親捂住鼻子，嫌棄的看著那幾袋泛著惡臭的垃圾袋。

「噁心，和他家人一模一樣。」

林文拿出鑰匙，將門打開「可能他太忙了...」

少年的聲音被淹沒在持續謾罵的聲音里，聽不清，只有他自己聽清。

或許許久不見少年發消息，顧子書抱著二百「我們問問爸爸回家了好不好？」

二百：「喵～」

「好好好，二百別急，我馬上問。」顧子書一邊說，一邊點開企鵝頭像。

顧子書：「到家了嗎？」

擱了差不多十分鐘企鵝回話「到了。」

顧子書嘴唇上揚，回到「到了就好。」（小貓開心轉圈圈）

可手機對面的少年盯這這條消息，腦海迴蕩的卻是：我到家他很開心嗎？為什麼開心？為什麼因為我回家而開心？

林文不懂，課本上沒有教過自己怎麼解決這個難題？也沒有教過自己該怎麼做。

林文想忘掉，那些關於顧子書的言語。

作弊？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林文清楚明白自己不會幫別人作弊的，作弊是錯誤的。

可是會有人為了所謂的第一名而收買自己嗎？或者說對自己好嗎？

秋雨沒有夏雨沉悶，他帶著屬於秋的清冷與寂寥。

林文踩著划過腳底的水流，來到了教室，天氣越來越冷冷，來得早的人越來越少，林文還是第一個人到了教室，緊接著的是顧子書。

他帶著笑意像每一天早晨一樣，向林文每一日問早「hi，小文，早上好。」

林文抬起頭，看著精神充沛的人，他審視著少年，即使是冷天，少年依舊帶著蓬勃的熱氣，環顧在自己與他的周圍。

教室只有兩個人，林文和顧子書，顧子書拿出新買的世界名著《格林童話》趴在書桌上看起來，雕塑一般帥氣的臉歪在林文的方向，書上大大的幾個字就這樣呈現在林文的眼底。

《格林童話》！原來有人起早只是來教室看這種無聊的課外讀物嗎？

林文掩下心底的疑問，將目光轉向古詩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