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顧子書最近一直想找林文說點什麼，道歉也好，反正什麼都好，只要林文不要躲著自己就好。

但一下課林小朋友就消失，經常在的位置也沒了熟悉的身影。

最近食堂換了新廚師，做的菜那叫一絕，搞得校門口的飯店都少了許多生意。

顧子書想林文會喜歡這些口味的，他能多吃一點的。

但也許是為了躲自己，林文那一個星期都沒有在學校食堂出現過。

顧子書只能在上課時能偷看幾眼那安靜學習的人，即使這樣，林小朋友一眼也沒有看過自己，包括放學的街道旁，林文不再在那個位置等母親的車，顧子書在那個位置等了許久，林文母親沒有來，林文也沒有來，顧子書找不到林文了。

謝全遞給林文一杯熱過的牛奶，牛奶冒著熱氣，朦朧住他的視線。

「下班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今天七點就下班了。」

林文小口的抿著牛奶，看著站在樹下的被風吹動衣角的少年，他插著兜站在冷風中，髮絲飄散，目光打量著從學校門口走出的人，直到人越來越少。他邁開站立的步子，打開了等在一旁的車門。

看見人終於走了，林文如釋重負般嘆出一口氣，看向一旁忙碌的人「謝全，這幾天麻煩你了。」

「沒關係的。」謝全擦著桌台，眼神不時瞥向臉色恬淡的少年。

「多少錢。」他將牛奶杯放到桌台上。

「不用。」怕少年堅持，他又說「老闆給我的員工福利，免費請的。」

林文掏出了錢包，掃了一眼菜單，將十塊放到了謝全手邊。

「你收下吧，要不我會...不好意思再來的。」

少年站在桌台前，一副你不收就不在也不來的意思，謝全無奈接了過來。

「你還要躲他多久。」

林文垂下眸子「我不知道...」

他抬起腦袋，圓圓的眼睛裡滿是憂愁「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該怎麼做他能再也不找我，該怎麼做讓他討厭我。

謝全將十塊錢緊握，沒再說什麼。

「我先回去了，快考試了，你...」他想勸勸謝全也抓緊複習，但想到他每天那麼忙，那麼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我送你吧。」他再一次說。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我等公交車吧。」

「公交車不順路，還要走好長一段路。」

林文滿不在乎的說「沒關係的。」

天氣越來越冷，母親的身體也越發不好，林文不想母親太勞累，所以不讓她來接了。

母親也有些力不從心，上完班又跑去醫院買藥。

母親一邊咳嗽一邊給林文說「小文，天氣冷，馬上考試了，你多注意注意，不要感冒了。」

林文端出煮好的薑湯，安靜的點點頭「嗯。」

顧子書抱著二百不停的揉毛，二百伸出肥胖的小手，控制住那雙大手。奶奶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將二白抱了過來。

「啊呦，我們可憐的二百，毛都快被揉禿了。」

顧子書沒了二百，只能歪著頭靠住沙發，腦袋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大孫子，最近咋了呀，一副失戀的模樣。」奶奶打趣道。

顧子書沒說話，心想還不如失戀呢，至少戀過。

「奶奶，什麼是愛情。」他低沉的說，語氣里滿是憂傷與不解。

「大孫子談戀愛了？」

燈光太亮顧子書眨了眨眼睛「沒有。」

「戀愛是一個很青春的話題，人的一生或許只有青春才能叫戀愛咯！」

「想起我年輕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奶奶打趣的聲音忽然正經起來。

「戀愛是一個既懵懂又痛苦的過程，在愛里我們都以為時間無限，但愛短暫如煙火，我們終有一天會揮起手說再見。」

顧子書歪起腦袋看著奶奶，奶奶眼裡有淚，顧子書疑惑的問「爺爺不是奶奶的初戀嗎？」

奶奶抹去一滴淚「初戀…多久遠的詞啊！我們哪有什麼初戀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湊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