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封開門進來, 看到俞謹韶,招呼道:「俞兄,你來看小北啊。」
俞謹韶面上諸般情緒一瞬間風吹雲散, 皆數變成了和煦的淡笑:「是啊,來看看小北。」
秦煜封將手上的保溫桶放在桌上,順手給俞謹韶接了一杯水,一邊說:「今天有點事耽擱,所以來晚了,小北餓了吧!」
楊北搖了搖頭:「還好。」
秦煜封手腳熟練的扶起楊北,放了個枕頭在墊在他後背,然後從保溫桶里倒了湯拿了勺子放到他手裡,囑咐道:「你先喝點湯,然後再吃飯吧!」
「嗯。」楊北聽著他一如既往的聲音,想著他應該是還不知道,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稍許,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那湯的溫度不涼不燙,喝起來剛剛好,秦煜封見狀又去給他把米飯和菜分出來放在一旁,俞謹韶在一旁看著他無微不至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想著,這樣的人,難怪小年會喜歡上你……
俞謹韶又坐了一會兒,然後離開了,楊北見他走了,將手中的碗放到面前的小桌上,說道:「哥,我有事和你說。」
秦煜封問:「什麼事?」
楊北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醫生今天說,他有個醫學教授的同學從國外回來,對於神經方面的病症頗有建樹,可以介紹我過去。」
秦煜封聞言立馬問:「意思是能醫好你的眼睛嗎?」
……
俞謹韶自那次去看過楊北之後,就被公司的事情絆住了腳,一直過了三天,他才得空再去醫院,可是當他推開楊北的病房門的時候,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病房中被收拾的一塵不染,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頭柜上插著的鮮花也不見了。
俞謹韶腦子一瞬間有點懵,他從病房出來,攔住一個路過的護士問道:「請問前幾天住在304號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護士想了想,說:「先生你說的是楊北嗎,他出院了。」
「出院了?」俞謹韶下意識問,「他不是還沒好嗎,你們怎麼就讓他出院?」
護士道:「我聽科室的主任說他們轉到了首都的醫院,好像是那邊有相關臨床案例,所以我們主任就建議他們去那邊治療。」
「謝謝,我知道了。」俞謹韶道了謝,向著走廊外面走去,空蕩的長廊上傳來護士極具節奏的低而沉悶的腳步聲,他莫名覺得心中一陣空蕩。
俞謹韶從醫院出來,思慮再三,還是給季時年打了電話過去,不想對方卻是冷冷淡淡的甩給他一句:「他的事情,以後不要告訴我。」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俞謹韶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心中一陣茫然,這一個兩個,都是怎麼了?
季時年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了白,他恍如入定一般的坐在那裡,不知過了多久,他起身走了出去,最後越走越快,幾乎成了跑,他來到車庫取了車,一路猛踩油門,路上甚至闖了幾個紅燈,到了家門口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緩緩將門打開了。
自從秦煜封走後,他就一直沒有再回到這邊,因為這棟房子裡,似乎每一處都殘留著那人生活過的印記,每一絲空氣里都彌散這那人身上的氣息,季時年一想到他再也不會回來,心中就好似被挖空了一塊,他討厭那樣的感覺,所以選擇不再面對,可是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這裡有人來過的痕跡。
季時年面色微怔,下一秒瘋了一般的沖向房間,他先打開了柜子,然後是抽屜,將屋子裡所有的地方都搜了一遍,關於秦煜封的衣物書籍,還有那些他從市場上買來的小玩意,全都擺在原來的地方,絲毫不曾有被動過的跡象。
「呵呵……秦煜封,你倒是走的乾脆,這裡的一切,你是想要都從自己的人生中抹去嗎?」季時年脫力的仰躺在床上,用修長白皙的左手蓋住自己的雙眼,掩藏掉了眼中不為人知的寥落。
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仿佛睡著了一般,可是那胸口的起伏卻讓人知道他還清醒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抽開床頭的柜子,那抽屜里放著一些他們平時睡覺需要用到的東西,季時年在裡面翻了翻,翻出一個雕刻精緻的木盒,他緩緩的解開那個鎖扣,將木盒掀了開來,黃色的綢布上,什麼也沒有,當初季時年送給秦煜封的那支冰玉簪,不見了。
季時年腦海里猛然間憶起當初秦煜封將這簪子小心的收進盒子裡的情形,他的動作那么小心,神態那麼認真,仿佛是捧著一間世間難尋的珍寶,季時年記得自己當時說:「收起來做什麼,戴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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