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近乎瘋狂的情.事,給季時年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痛苦,
身.下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可是他的心中卻有著扭曲而莫名的暢快。
那感覺,仿佛一個自殘的人將尖銳的利.器刺入自己的身體,□□的疼痛,卻帶給心靈近乎顫慄的快感。
「時年,季時年……」秦煜封最後爆發在季時年的身體中,然後微抬著頭顱,赤紅的眸子中藏著仿若孩童般的茫然和隱忍的傷痛。
他就用這樣的視線盯著季時年的面容,雙眼一眨不眨。
他的聲音輕輕的,卻仿如滾滾的天雷打在季時年的心間,季時年以為他要和自己說什麼,進而屏住了呼吸,可是下一秒,秦煜封卻腦袋一歪,撲到了季時年的脖頸間,就這麼睡了過去。
季時年感受著拂滿自己頸項的灼熱氣息,他緩緩抬手,落在了秦煜封的頭髮上,那漆黑如墨的長髮是一如既往的柔順,季時年記得自己從前最喜歡這柔軟的觸感,他緊緊的握著秦煜封的頭髮,閉上了雙眼,有什麼晶瑩的東西自眼角無聲滑落。
耳邊是秦煜封灼熱而平穩的呼吸,肌膚相貼的地方能感受到秦煜封有力的心跳,季時年的腦海里一幕幕的浮現過當初他們一起走過煙城的每一處,那時候,秦煜封總是對這裡的一切充滿了興趣,他對遇見的每一個人謙和以待。
陽春三月的古城區,兩人漫步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秦煜封左顧右盼的看著路邊形形色.色的攤子,季時年記得,他的視線總能落在那些活潑可愛的孩子身上,他便知道,他是喜歡小孩的,只是當時季時年看著他的神情,心中卻是有些空蕩和不安。
秦煜封是個直男,一個受著宋朝古板保守文化成長起來的人,曾經的他必然是嚮往過娶妻生子、兒孫繞膝的尋常生活的,那麼和自己在一起,他的心中是否有過不甘?將來又會否後悔?
在外人眼中,季先生向來頂天立地,運籌帷幄,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心中的茫然。
那時候的季時年,一方面隱忍著心底的不安,又一邊近乎貪婪的享受著秦煜封給予他的溫暖,與生俱來的驕傲,讓他無法將那些焦慮的情緒對任何人訴諸於口。無法排除,又無法放棄,便只能緊緊的攥住,可是有些東西就像砂礫,你握的越緊,便流失的越快,到最後,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只能看著那些珍視的東西隨風流散卻無力追回。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中季時年一下睜開了雙眼,他輕輕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秦煜封。
隨著兩人分開的動作,帶著血絲的液體,順著他的白皙修長的大腿緩緩淌了下去。
向來好潔的季時年這一次卻沒有去清洗自己,而是拿起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穿戴整齊之後,季時年彎身在秦煜封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踏入了幽深的夜色中。
他不知道未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可是天生的性格讓他終究不願妥協,想要放手一搏。
翌日,秦煜封揉著酸疼的額頭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只覺的那雕花的暗紋有些熟悉,待到思緒恢復清明之際,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房中熟悉的擺設讓他以為自己還處在夢中,他狠狠的握了握拳,掌心傳來的刺痛卻明顯的告訴他,這一些都是真實的——他此刻真真切切的,在曾經他和季時年的那個家裡。
秦煜封低頭,一把掀開被子,看著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看著潔白床單上幹掉的血跡和濁液,瞬間面色蒼白,莫非,莫非那場狂亂的事情,並非只是自己的黃粱一夢,而是真的……自己真的對他做出了那般瘋狂的事情。
他慌亂的跳下床,顫抖著雙手拿了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最後鞋子也沒穿就開門沖了出去,浴室、書房、客房甚至廚房,秦煜封尋遍了每一處,都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最後他面色頹喪的回到臥室,看到自己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秦煜封撥通了那串深深刻入他腦海中的號碼。
一秒,兩秒,三秒……等待的過程很短暫,於他而言卻是如此漫長。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重置後再撥……」聽筒里傳來一串機械而冰冷的女聲,秦煜封掛掉電話,不死心的又重新撥了過去,回應他的仍舊是那個平板的聲音,他呆立在那裡良久,轉身走了出去。
秦煜封失魂落魄的走在長街上,仿佛丟失了自己的靈魂與心臟,春日的涼風吹亂了他未曾縛起的長髮,凌亂的鋪展在他蒼白的面容上,即便是這般狼狽的模樣,路上仍舊有許多行人向他投來充滿興趣的目光。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秦煜封匆忙的掏出來看,隨即面上露出失落的神情,然後掐斷了電話,復又將手機塞到西褲的口袋中,不一時鈴聲又不死心的響起,秦煜封終於接了起來。
「喂,秦煜封嗎?」電話那邊的聲音很顯然是魏可。
「嗯。」秦煜封聲音無波無瀾,恍若死水。
「我去,」向來心直口快的魏可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說道,「你在哪兒呢,剛才怎麼不接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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