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在甲板的拐角，溫知語聽見了周靈昀的名字。

「今晚周靈昀在，別讓他不高興了。」

兩個中年模樣的男人從另一側擦身走過去，其中一個是剛才在樓下催促安琪的男人。

「放心，都安排好了。」

......

別讓他不高興。

某段不太好的回憶湧上來，溫知語露在空氣里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冒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忍不住蹙起眉。

無人接聽的電話自動掛斷，一股不好的預感在這瞬間驀地從後背冒上來。

溫知語神色凝重下來，腳下轉了個方向二話不說就往樓上跑。

「小姐，這裡——」

溫知語喘著氣，腦子飛速轉動，她緩了緩呼吸，說：「周靈昀......」

「我找周靈昀。」

保鏢停頓一瞬，對視一眼。

卻沒有鬆口。還是那句話：「抱歉，您不能進去。」

溫知語抿了抿唇，面上自然添加了幾分急切：「我有急事找他，真的，能不能讓我進去，或者——」

正爭執著。

忽然，一個穿著休閒西裝的男人接著電話從左側推門走出來，他出來之後，身後的門很快被重新闔上。

那是一扇嵌合在牆裡的門，顏色和牆面融為一體，若不是有人出來，幾乎分辨不出那裡有一個入口。

兩個保鏢停下阻攔的動作，恭敬行了個點頭禮。

男人漠不關心聽著電話，沒給這邊分出眼神。

擦身而過的瞬間，溫知語沒多想，突然直接朝他的反方向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

敲門聲在安靜中噼里啪啦地砸下來。

「周靈昀——」

溫知語顧不上任何禮儀，大聲沖門裡喊。

很快被跟上來的保鏢擒住。

在被拉走之前，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剛才出門接電話的男人去而復返。

兩側的保鏢仍抓著她，但動作收斂了，變得恭敬：「羅先生。」

羅錫拎著手機從身後緩步走近，目光掃過溫知語的臉，沒當回事兒，只問保鏢：「什麼事？」

保鏢一板一眼回：「說是找周先生。」

羅錫本來沒在意，聽到這裡勉強挑起眼：「找誰？」

「我男朋友。」

在保鏢開口之前，溫知語搶先回了一句。

在男人眼皮子底下，她平復呼吸，又重複了一遍，眼神沒露出一絲怯意：「我男朋友周靈昀，他在這兒吧？」

羅錫在她臉上定了兩秒，回想起來這張臉下午在甲板見過。

很扎眼的漂亮，但坐在角落從頭到尾沒怎麼說話，看起來配合地融入，實際上整個人根本漠然在外。

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他的目光忽然饒有興味起來。

「是嗎。」

羅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從西褲里伸出手，手臂輕鬆從溫知語肩側越過去，長指一推，將包間的門推開。

在一眾看過來的視線里沖房間裡戲謔喊了一聲：「周生，你女友找來了哦。」

第16章 大少爺沒什么小眾癖好

顧不上尷尬，溫知語鬆一口氣。

——她猜對了。

周靈昀確實在。

不過這種情況，擔心周靈昀不會理會，溫知語在保鏢鬆手的時刻立即從半敞的門快步走了進去。

羅錫沒攔她。

一屋子的人都看過來。

最中間的位置，坐著一臉好奇看來的謝牧清。

沙發另一側的陰影里，周靈昀嘴裡咬著根煙，光線暗，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不過很淡，整個人神色不明地往後靠坐在沙發里。

莫名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女友找，周靈昀看起來也沒太當回事兒，是在被門口的動靜持續打擾到，他抬指按了按眉骨，才勉強分出注意，不以為意地轉頭過來。

下一秒，門口往裡的位置，溫知語闖進了他深黑的眸底。

周靈昀意外一瞬，很輕地眯了眯眼。

但溫知語沒看他——或者說，在看到他的前一秒鐘，就被一道輕響的鞭打聲先吸走了注意。

這間包間不算大，觀賞舞台劇的格局，座位前方兩米外懸空處正對著下沉式的舞台，視野極好地供客人毫不費力就能俯瞰到所有演出的細節，踏入進來便猶如置身在中世紀歌劇院僅供貴族的豪華陽台包廂。

溫知語的視線從無阻攔的前景台往下落，看到了舞台中間幾對男女。

他們之間其中一方嘴裡或者脖子戴著裝飾，在鞭子落下來的瞬間表情似痛似愉，場面有種荒唐的淫靡。

而安琪跪坐在陰影中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