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怎麼追到的周生啊，段位好高，都想學習一下了。」

溫知語很少參與她們圈子場合的社交，那天周靈昀在餐廳給女友彈鋼琴的消息傳開之後，不少人都打探過，但問了一圈沒幾個認識的，只有人說在曹家大小姐的場合碰見過幾次。

所以這會兒女生這話說完，稍微聰明點的都能聽出來裡邊一層提醒曹念的意思——都知道她哥哥和周靈昀關係不錯，別是被人借著上位認識大少爺。

「沒你段位高。」

曹念瞥她一眼，當著一眾人

的面也不慣著，話很直接：「周靈昀追的她，想學習你去問周靈昀用的什麼手段追到的這麼個大美女。」

曹念核心圈的朋友和溫知語不熟，但在遊輪那天和曹念生日時都打過照面，對這個性子安靜長得又漂亮的小姐姐印象不錯，大小姐們本來就對女生群體裡這種勾心鬥角愛來事又對其他女生帶著敵意的行為看不慣，更何況針對的還是好友的好友，人都貼臉了她們也都沒給面子：「人家小姐姐那模樣追人還用得著費勁啊，對男人不就勾勾手的事，說得跟學了就用得上似的，我笑了。」

女生臉色微變了一瞬，看她們感情不錯，把話玩笑地拐了個彎子之後挽著朋友手走開了。

等人走了，有人戲謔地笑了一聲剛才懟人的女生：「梨姐，這是不愛了啊。」

盛梨視線從草坪收回來，無所謂地擺手：「男人不多的是。」

一群朋友都知道她從高中就喜歡周靈昀了，是認真不管不顧去追過那種，愛得坦蕩熱烈，態度大方但不過界。

大概也因此，雖然周靈昀沒接受過，但要是碰上面，男人也願意給兩分面子配合回話。

-

搭車回到休息區，溫知語在別墅大廳被二樓的曹念叫住，她沒看身後的人，直接從樓梯上了樓。

俱樂部附近有一家配套的溫泉酒店，運動過後差不多盡興，兩個人決定先去酒店吃飯泡個溫泉再回市區。

車停在休息區的停車場，溫知語在門口等曹念把車開出來的時候，接到周靈昀打過來的電話。

「要走了？」

男人電話里聲音有點低，比起剛才口吻緩和很多。

他們剛到沒多久，這會兒還在球場上，溫知語往草坪果嶺的方向看了眼，隔得遠看不清臉，只看到幾個人中間一個手機舉到耳邊接電話的白色身影，似乎也是朝著她的方向。

溫知語也沒在意，收回視線嗯了聲：「我和念念，你們玩吧。」

-

球打了半場，太陽已經落下地平線，一群人沒再繼續，從俱樂部離開去定好的餐廳。

等上菜的時候，一桌人邊抽菸邊閒散地聊天，周靈昀懶散地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椅背一手拎著手機，時不時打開看一眼，沒怎麼參與眾人扯七扯八的話題。

大少爺下午剛從港城回來，一起直接去了球場，路上看著挺有興趣的，結果一個下午下來也沒見他揮幾杆。

看他興致不高，對面的人謔了一嘴：「還沒吃飯就累了，不知道的以為你幹什麼去了。」

剛說完，微信新消息提示響了一聲。

周靈昀打開手機看了眼，這會兒菜都還沒上完，他拎著車鑰匙從椅子上起身，神情沒變，只漫不經心丟出一句：「走了，你們吃。」

「這就走了？吃完飯還有場子呢！」

周靈昀沒接這話，敷衍地抬了下手示意，頭也不回地出了包間門。

-

溫泉池在酒店後院的室外，在酒店吃完飯後天色黯淡下來。

到房間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溫知語收到周靈昀發來的微信，言簡意賅地兩個字，問她在哪。

溫知語發了個定位過去。

溫泉池不同湯池之間隔著灌木和石子路，溫知語和曹念在一個池裡，坐著泡了二十分鐘，溫知語受不住熱，先一步從水裡出來了。

酒店和運動俱樂部是一家度假公司配套設計的，今天這個時間點從運動場直接過來的人挺多，曹念的那群好姐妹在旁邊的池子，看她們聊得熱鬧，溫知語先一步上樓洗澡。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手機上有一通未接電話，十分鐘前周靈昀打來的，溫知語那會兒在吹頭髮，沒聽見。

剛準備撥回去，屏幕上彈出來一條微信新消息。

-周靈昀：[601］

溫知語點進去之後看到聊天框裡十分鐘前他發過來一條和她相同的酒店定位，才反應過來這條數字是酒店的房間號。

601在樓上，溫知語發微信給曹念說了一聲，換好衣服之後搭電梯上樓。

她沒房卡，在門口敲門。

剛敲了兩下，門就被從裡邊打開，周靈昀撐著門讓她進，看著她，過了會兒說：「還以為你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