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喜提一張新貼紙後，顧斂之繼續轉過去給沈清越解釋。

「行，我先去洗漱一下。」沈清越點點頭，轉身回臥室。

洗漱完順便把昨天的衣服也洗了，上午的陽光還不錯，顧斂之的衣服也乾乾淨淨地掛在衣架上，在陽台上隨著風的方向擺動。

沈清越出來的時候顧斂之和兜兜的貼紙遊戲剛剛結束。

兜兜墊著腳尖，站在茶几旁的地毯上，伸出小手給顧斂之小心的撕下貼紙。

鍋里的早餐還挺豐盛，分成三層，每一層的食物都規整的碼在盤子裡。

沈清越拿了半截玉米，又往嘴裡塞了個蒸餃，才端著盤子出來。

顧斂之臉上的貼紙已經被全部撕下來了，這會兒一大一小又坐在一起開始研究兜兜的那一堆小車子玩具。

幼崽和顧斂之說話時眼睛都亮亮的，坐在顧斂之身邊，一股腦兒的給他介紹自己喜歡的小車是哪幾輛。

顧斂之也很耐心的聽兜兜說，時不時的還點點頭，或者提出幾個小問題讓兜兜說給他聽。

「這才一天不到，你們的關係就這麼好了？」

沈清越端著盤子放在茶几上，自己在沙發坐下，有些好笑的看著小老師似的兜兜和認真聽講的好學生顧斂之。

「四呀！我們，」小崽樂顛顛的抓著顧斂之的大手，「我們好盆友噠！」

「兜兜確實教了我不少新知識。」

顧斂之也轉身去看他，「早餐還行嗎？」

「好吃。」沈清越小口抿著餛飩湯，一邊含混的答應。

因為顧斂之在，沈清越一整天沒怎麼帶小崽，他倒也是樂得清閒。

顧斂之和兜兜在一旁看電視，玩遊戲，讀話本，他就窩在一旁的沙發里看看手機，或者和他們一起看電視。

差不多到幼崽喝奶午睡的時候，他才會拿著奶瓶過來提醒一下。

夕陽西下，橘紅的顏色暈染了大片天空，大朵大朵的灰色雲彩聚成一團，看起來晚上似乎要下雨。

臥室的飄窗上鋪了暖融融的厚毯子，沈清越和顧斂之一人坐一邊，中間隔著一個放了零食和茶水的托盤。

晚霞的光線從外面照進飄窗內，照在人身上並不溫暖，但足夠美麗。

顧斂之在用手機處理事情，叮叮噹噹的郵件聲時不時的在房間響起，沈清越就靠在牆邊看書。

不知過了多久，顧斂之放下手機：「司機等下會來接我，晚餐已經訂好了，記得接電話。」

「啊，你要走了嗎？」

沈清越翻書的動作頓了頓，從柔軟的靠背上直起身。

今天過得有點舒服，他都忘了顧斂之只是暫住一晚這件事。

「嗯。」顧斂之應聲：「我在這裡住的很開心。」

「我也是，家裡難得來人，兜兜特別喜歡你。」

把書搭在一邊，沈清越單手靠在桌面上，撐著臉看他，半開玩笑道：「上節目的時候好像沒看出來你這麼會帶孩子呢？」

「有和你學習過。」

看見沈清越疑惑的表情，顧斂之又補充：「當然，也是因為兜兜比小尋要好帶一些。」

「感覺小尋在無形之中被黑了一把。」沈清越笑了一聲：「等會你走了如果兜兜還沒醒，醒來肯定要鬱悶一會兒。」

顧斂之的手機響了一聲，他低頭看了一眼，打了幾個字：「沒關係，過幾天就又見面了。」

「我會想你。」

顧斂之頓了頓：「和兜兜的。」

*

送顧斂之下樓告別後目送車子離開，沈清越轉身，陡然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把這歸咎於熱鬧後的戒斷反應。

搖搖頭，趕走充盈在腦海中的想法，他看了眼時間，往電梯的方向走。

下午兜兜和顧斂之玩的久，睡得也遲，不知道為什麼，兜兜特別喜歡聽顧斂之念得和人機一樣的睡前故事。

幼崽只要一聽，就咯咯咯的倒在床上笑，一個故事聽完又想聽第二個，真正睡著的時候都下午三點多了。

不過現在天已經快黑了，幾陣蕭瑟的晚風鑽進衣領，在立秋後的傍晚顯得有些涼。

回到家裡，客廳還是靜悄悄的。

沈清越往兜兜的房間走，發現房門虛掩著，他正要推門，就看見自己臥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

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噠噠噠的飛快跑了出來。

「小酥酥！」

兜兜剛睡醒，身上的黃兔子睡衣還皺皺巴巴的，胸前兩隻大大的兔耳朵隨著幼崽的動作一顛一顛的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