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華亭的心跳快了幾分。
上一世群青是尚儀局正六品司籍,他記得極清楚,那個閒差,不僅有大把時間給她出門刺殺,還能常以授課之名,去見寶安公主。
可轉念一想,眼下寶安公主失勢,她又擅刺繡,有什麼道理不選尚服局?日後燕王所有的衣飾,都可能過她的手,這可比刺殺容易得手……陸華亭眸色漆黑。
宮女們已在做答第一試。
這時,竹素和狷素捧過來兩沓信件,放在了陸華亭案頭。
陸華亭並不怕與群青交鋒,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只感覺到周身的血液再度很快地涌動起來,他順手將信件翻開:「什麼東西。」
「長史,裴監作送來的信。」
「被你罷官那個掖庭監作,後來去涮了好多天尿桶的那個。」狷素提示道。
陸華亭花了好半天才想起裴監作是誰,信手一翻,看到是孟家與裴監作的通信,不由凜然,看向狷素:「他有說,為何給我此物嗎?」
那裴監作在官場混跡多年,早就是油滑之人,陸華亭不覺得那幾句話便能將裴監作嚇得將這等物證都拿出來。
狷素:「他說,和孟家的通信,長史若是要,他那裡還有。你讓青娘子取走的那封信,求您不要呈給聖人……」
陸華亭一頓:「我讓青娘子拿的,什麼信?」
第45章
「我讓青娘子拿的, 什麼信?」陸華亭問。
「就是一封沒拆封的信啊!」狷素道,「裴監作說,那日有人把信放在他的桌案上, 他沒來得及拆閱, 便先與其他信件一起鎖在多寶櫃裡,緊接著長史和青娘子就來了。後來裴監作收拾東西,發現這鎖被撬開,想了好一段時日才想起來,是那沒拆的信丟了!」
三言兩語, 足夠陸華亭迅速補全前因後果。
那日的口頭恐嚇, 頂多唬住裴監作一時。由奢入儉難, 那老東西涮了一段時間的尿桶, 說不定很快就回過味來,要和孟光慎通個氣,一起想法子對付他。
直到發現多寶柜上那鎖被撬開, 裴監作才真的慌了。
裴監作只怕以為, 當日大理寺搜查玉奴只是幌子, 陸華亭的真正目的是叫群青替他取了和孟家的通信, 拿到更重要物證。他這樣害怕, 通信中一定有比凌辱宮女更大的案子, 比如,竹素送來這封。
叫裴監作毒殺宮學博士蘇潤。
陸華亭垂下眼, 將信合上。
裴監作不知道具體丟了哪些信,但他確定沒拆的那封丟了,又因為那信上內容未知, 他越想越怕,這才願意將其他信件交給他, 乾脆叛了孟家,徹底投誠燕王。
鎖,應該是群青那日撬開的。
但他從未讓她取什麼信件,難道她藉機盜走信,沒有告訴他?
一瞬間,陸華亭腦中閃過那石洞內的情形,群青給他展示宮籍,那宮籍,剛好裝在一隻信封內。
那封所謂的丟失信件,很有可能,就是群青拿走的宮籍。
宮人的宮籍單獨裝在信封內,本就反常。照裴監作的說法,這宮籍是那日有人送來,臨時放在他桌案上的。
陸華亭不禁望向應試的那人。線香的煙氣盤繞,群青專注答卷,還渾然不知,她的宮籍似乎不是裴監作扣下的。
看來南楚細作之間的關係,也是波詭雲譎。
陸華亭眼中浮出冰冷的笑意,是覺得荒唐有趣:「去查那日掖庭的記錄,在裴監作離開、青娘子進去之前,還有誰進過監作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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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服局第一試,主考些織物、宮服常識,品色區分,還有聖人即位後擬定的宮規。
不難。
群青翻看兩下,心內大定。香篆沒有燒到一半,她已經答得差不多了,只聽到身旁窸窸窣窣的聲音。
身旁的貴女綻開的裙擺像一朵花,花瓣推擠著腰上的玉佩和令牌。她並不像宮女們一樣規矩地跪坐,而是坐著自帶的絨布蒲團。即使這樣,仍然拘束難耐,她把腿伸出去活動,鞋尖踩上了群青的裙。
覺察到群青的目光,貴女側眼瞧她一眼,見是個宮女,沒有搭理,不悅地把腿收回。她的容貌本是中上,在這華貴的妝容下,竟顯得跋扈不可逼視。
群青能瞥到她桌案上木牌的名字。
崔瀅。好巧,崔二娘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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