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陸華亭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殺魚少年臉上, 這少年以衣裳擋雨,和她貼在一起,他便和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四目相對。
不是小郎中, 但也很俊俏。
陸華亭遲疑了一瞬,又望向群青沉鬱的臉。
群青終於抬眼看向他。
第一眼望見的是陸華亭向下滴水的下頜, 這般雨天疾馳,多少狼狽,與太子相爭,她實在找不到理由:「我已說了無意與你相爭,長史抓我有有何意義?」
「你說不鬥就不鬥了?」陸華亭含笑的眼溫存而冷酷。
「我托蘇潤轉交的藥,長史沒收到?」
「娘子的籌碼不夠。」陸華亭道。
未料他還想要一整枚,群青一滯,心中冷笑了一聲。
他蹲下來,隔袖捉住她手腕,群青掙了掙,陸華亭便攥得更緊。他將她袖子拉起來,接過狷素遞來的手鐐,嫻熟地戴在腕上。
「長史當真想折磨我?」群青不再掙扎,任憑涼意鎖上她的肌膚,淡道,「屆時我來找你。」
「何時來找某?」陸華亭抬眸望她。
「等了了太子那邊的事。」她瞥向王鑲,李玹能派這麼多人追上來,是她預想中最壞的結局發生了。
她的叛逃定然被宮裡的「天」發現了,將她的身份報告給了李玹。
東宮來了幾十名府兵,可見李玹怒意之盛,這是一定要帶走她了。
「娘子喜歡誑語騙人。」陸華亭卻如沒看到一般,「咔噠」一聲扣上手鐐,又將她衣袖拉下來,嚴實地遮住手鐐,「某不信。」
王鑲的人馬已然將這岸邊包圍,陸華亭站起來,背對眾人道:「我的人犯,我看誰敢動。」
他聲音不大,但頗含冷意。
群青雙手被冰涼墜重所束縛,不知陸華亭要如何,心中反而踏實下來。
她有種預感,暫時不會死,也不用回去面對李玹的拷問了。
王鑲道:「長史,你這樣讓我無法回去交差。」
陸華亭轉過來道:「某若是你,方才就掉頭回去取文書,現在已經走了半個來回了。」
王鑲臉都青了,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帶人掉頭:「走。」
群青道:「無關人等,還請長史放走。」
「誰是無關人等?」陸華亭道。
群青已對那殺魚少年道:「我包袱中有有個黃色布袋,自己解開,拿著走吧。」
那少年按照指示捧出的袋子沉甸甸的,陸華亭望著,赫然是群青帶著的全部的銀錢。
這些錢,應該原本是她出宮置宅用的。
「等一下。」陸華亭道。
群青道:「他家中尚有父母。」
「我家早沒人哩。」殺魚少年小聲反駁道,「若爺娘在,誰還用得著在船上混飯吃。」
「一起帶走。」陸華亭道。
-
渡口晃晃悠悠地停泊客船。
幾人棄馬上船。群青靜靜坐下來,便闔上雙眼,一言不發。她的唇色赫然已經泛白,陸華亭看了一眼,起身繞到柱後,對暗守在那處的狷素和竹素輕道:「去要些糖水。」
聽到這般要求,兩人的嘴巴不約而同地張大。
陸華亭不解:「怎麼了,聽不懂人話?」
竹素好容易從一個帶嬰孩的婦人那裡討要了一小碗紅糖水。
因她手縛著,陸華亭將碗送到群青嘴邊。
「是什麼?」群青道。
陸華亭黑眸中盛著笑意:「是毒。」
豈料群青聞言,張口便飲了乾淨,只覺後味有些甘甜,陸華亭見她毫不猶豫,神情微變,含笑道:「那小郎中發生何事了,讓娘子至於如此。」
群青不說話。只是片刻之後,腹中翻江倒海,直接扭身吐在河中。
陸華亭神色一變,文素從暗中跑出來,摟住她的身子,順她的背:「長史,青娘子這是嚴重暈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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