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從前一樣。
玉奴蹲了下來,抱住了他。在這無私的懷抱中,孟觀樓淚流滿面,周身顫抖。
玉奴發間包裹著金箔的髮簪閃著光,抵在他臉旁。
「郎君保重。」她告別要走,孟觀樓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未曾留意呼吸間,自己的臉已是微紅。
玉奴走到群青面前,沖她搖搖頭,隨後提籃走了。
群青垂眼,她給玉奴的金箔上含有少量未麻,孟觀樓也面紅起疹,證明他未曾服食過未麻。清淨觀內殺她阿兄的不是李盼,也不是孟觀樓。
那還有誰,能模仿李煥舉止,調動李煥的近衛入宮城?
她不願細想,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另一邊,孟觀樓撓了撓手臂,又拉起衣領。手臂上起了紅疹,莫名的燥熱又盤踞在身體中。身旁小廝道:「九郎。」
孟觀樓已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呼吸越來越急促。
在家中,孟光慎已令醫官針灸強行壓制他的服散的癮頭。但今夜,不知怎麼了,針灸仿佛失效,那股慾念突然如跗骨之蛆一般在體內流竄,他想服散,現在就服。
只聽「砰」的一聲,所有人都見孟觀樓倒在地上,他身子蜷縮,冷汗濕透了皮膚,在地上低吼翻滾,口吐妄言,就仿佛身上長了鱗片,要在地上蹭掉。
「來人,快來人!救救郎君。」小廝嚇壞了,獄卒見狀,連夜去請醫官。不久後,大理寺卿黎舜也趕來此處,一圈人圍住了孟觀樓。
「孟郎君這不是病,」醫官吞吞吐吐道,「是,是從前服散過量,約有七八年之久,如今驟然減停……」
四周人面色都變了變,尤其是大理寺卿黎舜。自前朝以來,便禁運五石散。孟府從哪兒來的那麼多五石散,竟至常年過量服食?
這麼多獄卒和犯人全都親見此事,黎舜沉吟許久:「事關重大,容本官向上稟報。」
吵鬧聲中,群青在角落裡裹緊大氅,沒人注意到她,這才安心睡去。
李郎中說,他塗抹在金箔上的未麻量很少,對常人無害,但若是此前有服散的習慣,僅是聞一下,便能勾出饞蟲,因此極度危險。
孟光慎想除掉她,李盼方才雖被她所退,但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如今,她搞了些事出來,他們總算是顧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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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李煥和蕭雲如一直在殿外。
然而呂妃又是哭告,又是驚悸,始終不肯讓宸明帝走,鬧得宸明帝亦心煩意亂,聖怒難消。
李盼攜著寒風而來,譏誚地瞧了李煥一眼,也要面見聖人,鄭福卻放他進去。
二郎是元後之子,又有殘疾,宸明帝對他頗為溺愛;又因他完全沒有奪嫡的可能,父子之間反倒更顯親近。
「父皇,兒臣想納一個侍妾。」李盼想到今日之事,強壓怒氣,給宸明帝披好外袍,又恭敬倒上參茶。
「你的侍妾還不夠多嗎?」宸明帝道。
「兒臣這次看上的……」
話未說完,被遞進來的軍報打斷。
宸明帝看完,勃然大怒,一紙奏摺直接丟到了李盼臉上:「太子罰俸一月,趙王罰俸三月,禁足一月;元後誕辰前,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李盼面色急變,撿起一看,不由銜恨。
先前他虐殺匪寇俘虜,李玹下令將匪幫首領招至長安安撫講和,竟令那匪幫聞風喪膽,只疑心是鴻門宴,乾脆聯合了些流民起兵造反。
李盼道:「父皇,兒臣可以去剿匪……」
「此事若非因你釀成,你皇兄出了昏招,百姓還不至受害!」
外間,李煥聽得有些疑惑:「這不是前幾日舊報嗎?山東四縣的亂,當日便壓住了。」
「是長史提前交代的,若萬不得已可以拿出來應急。」竹素低頭,「若非屬下離開長史去查那炮坊,也不會讓呂家鑽了空子。」
李煥聽罷,跪下道:「父皇,兒臣願去平亂。只是燕王府的長史素有剿匪平亂經驗,若能將他先放出來應急……」
未料有此波折,呂妃的哭聲頓時更大了,啜泣得肝腸寸斷。宸明帝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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