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的是,孟光慎為免孟觀樓服散的事傳出,居然選擇直接犧牲這個兒子,以至寶姝要去找李玹求救。
「孟相沒有去獄中看他嗎?」她不禁問。
若蟬惻然道:「聽攬月姐姐說,孟相讓人遞了一沓白紙進去。」
「白紙?」
「應該是讓孟觀樓寫下些什麼吧。孟觀樓本就病重,看了那沓白紙,又哭又笑,將獄卒都嚇著了。他將紙扯碎了,只給太子殿下和寶姝留了信。」
孟觀樓入獄,有群青的手筆,難怪寶姝如此恨她。
只是對方既放了話,群青必須再檢查一遍。
很快群青便發現了端倪,若蟬亦是驚叫一聲,庫內用於宴席的幾十支花炮不見了。
這一車花炮,不知被誰到了院內草叢中。前兩日陰雨連綿,蓋著花炮的紅布早已浸了足水,使它們成了啞炮。
幾個女官圍攏過來,不知如何是好。朱尚儀見了惱怒:「咱們尚儀局,最怕的便是承辦大宴,我這眼睛夜晚都閉不住。偏生是你群青管庫時,總出簍子!趕緊出宮買些補上。」
群青想了想,道:「可是民間採買的花炮,不比兵部來的經過核驗。萬一出了事,我們尚儀局擔待不起。」
朱尚儀猶豫:「可是元後冥誕,按律有儀制要求,輕易不可變動。就連上個月韓妃生辰都有花炮,若是少了這一環,聖人責難起來……」
「臣會想辦法解決。」群青垂下長睫,「聽聞趙王殿下也準備了炮火,想來令人印象深刻。我們尚儀局有沒有炮,便不那麼引人在意了。」
朱尚儀的表情略微緩和,但她很意外群青怎麼知道這種消息。
這自然是群青派出手下細作們探聽得知的。
她還知道,李盼做女裝打扮,苦練屏後舞,便是想要用這張酷似元後的臉,博得宸明帝的歉疚和寬宥。
李盼真是豁得出去。
但群青也明白,父母對子女的愛,是最難斬斷的。若這次不能搬到李盼,他會活到聖臨四年,及至她前世死去,他還能在封地,摟著姬妾逍遙活著。
想到此處,群青打個唿哨,片刻之內,狷素一臉無辜地出現在她面前。
群青將畫著魚燈的紙展開給他看:「你去給我買三十三盞這樣的燈籠。」
「三十三盞?」狷素只以為自己聽錯了,「這種規格的小燈,一個攤子只掛那麼一兩盞,恐怕得滿城跑。娘子,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我知道要滿城跑。」群青平靜地看著他和竹素,「去吧,午夜之前送來給我。」
狷素和竹素對視一眼,兩道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每逢大宴前夜,尚儀局女官都要夜值。
星星點點的檐下燈籠,將大明宮裝點得美輪美奐。女官們提燈登上木架,檢查高處的彩燈,佛像下的鮮花與貢品是否完好。
「青娘子,你消息真靈通,趙王果然準備了煙火。」另一個典儀以肘碰了碰群青,示意她看遠處,府兵們推著小車,將幾車煙火整齊地排列在遠處。
尚儀局的消息亦傳回了趙王府:「我們的人已在外面等著了,可群典儀未曾出去買炮。」
李盼練舞累了,面上塗著粉彩,微微蹙起眉。不過很快他便舒展眉宇:「接著奏樂。」
他母后的冥誕,將是他的主場。在宮內當值,任何差錯都可能是催命符。這樁過錯沒有,總能尋到其他的過錯。
這廂,群青提燈鑽進了偏殿內。
說鑽,是因這兩儀殿偏殿之內,掛滿了畫卷。短幅的掛在高處,長幅的捲軸垂下來,在案上椅上蜿蜒。
她靈巧地鑽到畫卷當中,畫外的娘子便與畫中的娘子借微光對視。
畫像上的女子形貌溫柔端莊,只是眉宇輕蹙,有些哀愁的樣子,正是宸明帝的元後。
群青輕撫畫中元後溫柔的眉眼,她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阿娘,心中泛起淺淺的酸楚,同時在心中對從未見過的元後道歉。
因她要對趙王出手,她向他的母親祈求原諒。
忽地撞見一人,原是丹陽公主,群青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提起燈籠:「丹陽殿下怎麼這麼晚也不休息?」
「我睡不著。」丹陽擠了過來,帶過馨香氣息,自上次贈燈之後,她與群青親近了許多,「近日聖人又提給我議親之事,煩悶得很。」
「是哪家子弟?」
「刑部侍郎之子楚懷堯,還有劉誕,這次元後誕辰,便要安排我與這些人相看。只可惜我一個都不喜歡。但皇伯伯的意思堅決,只有我成了婚,他才肯放我與駙馬回封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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