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重生後和宿敵結婚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87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北戎是外敵,自當全力驅趕;雲州之患,卻不過是一座內城之得失,就算今日丟了金陵邑,還有黃河天塹攔截,一時打不到長安,所以聖人權衡,已做好丟城的準備……而守將卻已死守四十五日,死三千人。被棄的卒子,何必拿自己的命負隅頑抗,不如開門迎降,也好保住性命;否則等人死絕了,自可……長驅直入……大人!」

陸華亭聽到一半,一口血便噴在素帕上。

他婉拒狡素的相扶,自己用素帕擦乾淨嘴,唇邊浮起一層冷笑。

天色陰沉,下了點點細雨,沾濕瞭望樓的琴台與帷幕。他早就知曉飛書內容,鋪開的衣擺上便放著一片布條。

城上只餘八百人。

守將已無法再輪值休息。日夜的堅守透支了所有人的力量,任憑如何動員,悲愴和死亡的氣息都盤踞在頭頂久久不散。

凌雲諾赤色的帥旗仍在飄蕩,只是不再四處巡遊;地上衝車工事應是由禪師負責。禪師的歸來,一掃此前南楚軍頹靡的氛圍,強令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一邊收攏軍心,一邊給敵人誅心。

「有其女必有其母。」陸華亭贊道,「我這丈母果然很厲害。」

竹素和狡素對視一眼。

陸華亭把布條翻到背面,在上面寫下幾字:「下了幾日雨了?」

「有七八日了,梅雨天,最是難熬。我們城上尚有排水管,也不知下面的人睡在泥地里是怎麼過的。」一旁的竹素說。

「我觀天象,今夜放晴,適宜火攻。後半夜裡,好像有雪。」陸華亭說。

寫畢,他取來一支箭,將布帛綁在箭上,拿起地上的楠木弓,對準衝車旁邊凌雲諾的那面帥旗拉開弓弦,卻因手抖反覆地脫離目標,幾乎持不住弓。

一次相思引發作,會消耗極大的能量,更遑論反覆發作,他的面色已經蒼白如紙,而今全靠意志力撐坐琴台,汗珠不住地從額角流下。

箭頭偏移開,又顫抖著緩緩對準。

弓弦受力到極致,發出吱吱的聲響。

南楚眾兵將都注意到了城上那道緋色影子的動作。

對方行軍司馬每日下午都端坐於望樓,似乎毒攻與火攻都未曾影響他分毫,此時見他看了降書,竟然拉弓射箭,衝車上的人停下手中活計去看。凌雲諾聽到喧譁,亦出了營帳,面色發青地向上凝望。

伴隨著士兵們的低呼,一箭帶勁力俯衝下夜空,擦到了那面帥旗,旋即失力墜落在地。

帥旗並未沒有受損,只是左右搖曳,即便如此,也令凌雲諾如遭重錘。他冷聲吩咐:「把箭上飛書拿來我看!」

「主上,通常不是什麼好話,還是不要看的為妙。」

說話的同時,無數的石頭綁著雪白的布帛如天女散花一樣投入了南楚營地。

「給我!」凌雲諾厲聲道。

展開布條,陸華亭在南楚送去的布帛背面寫了回信,筆跡瑰麗飛揚,以至凌雲諾的手顫抖起來。

「都不許看!」凌雲諾的謀士正奔走相告,卻聽到城牆上有道聲音傳來,是個大嗓門的守將高扯嗓子,念出飛書上的內容:「我們司馬回信有言——」

「少帝凌雲諾,德不配位,天命不足。窮兵黷武,盡南楚之膏腴;剛愎自用,致生靈之塗炭;棄佛國盟約,悖睦鄰信義,皇天震怒,降災示警,故王師屢挫,金陵一邑,尚不能克!」

聲音抑揚頓挫地迴蕩在天地間。

朱英在帳中聞言,拍案而起,冷笑道,「笑話!少帝窮兵黷武,德不配位,那麼李家人當年造反竊國,難道是正義之師?果然是文臣,拉大旗,做虎皮,死到臨頭了還在口出狂言。」

朱英走出營帳,命眾人將布條燒了,便去視察衝車工事。

她壓根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卻不想身旁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主上!主上沒事吧?」

凌雲諾突然倒下,朱英衝進人群,一把抱住他,把他扶回營帳,解開甲冑,叫醫官來。

凌雲諾臉色通紅,渾身汗出如漿,突然發起高熱來。他用力攥著朱英的手,兩眼看向虛空,只睜大眼睛問道:「禪師,他為什麼不死?他為什麼不死?」

朱英沒有料到,幾十日以來的高壓和煎熬層層累加,先撐不住的會是這個年輕的楚帝。

「你聽我說,他身中相思引之毒,馬上就要敗了。」朱英捧著他滾燙的臉龐道。

「他沒有,他沒有。」凌雲諾搖頭,睜著雙眼,極速道,「他一直在上面,他沒有!」

「他是在硬撐!」

「他不是,他不是!」凌雲諾卻什麼也聽不進去,「他不可能……他毫髮無傷!為什麼,為什麼……」<="<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