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那日當街射殺李大樹的人,也是你下的指令。」
金老爺心中面色一緊,笑著:「徐知州這話言重了,咱們做商人的,最知道哪些能幹,哪些不能幹。」
「咱們本來就不缺銀子,何苦還要去幹這一行增加風險呢,您說是不是?」
「還有那李大樹一事,我當日……」
徐老爺子可不聽他這話,擺手道:「來人啊,給我去查金府的流水,近日都幹了什麼,事無巨細呈上來!」
金老爺也被扣押在當場。
正當他在想要繼續開口辯解,一個瘋瘋癲癲的人闖了進來,扯開嗓子喊道:「知州大人!我作證!他們倆是一夥的,都在販私鹽!」
這一句話仿佛一個深水炸彈,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就看到一個衣衫襤褸,身上青紫遍布的人,艱難挪著過來。
「知州大人,我名為金壽,是金氏油鋪的一個小管事,但背地裡幫金有福處理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其中就包括這走私鹽!」
金老爺看到金壽竟然跑到了這,瞳孔猛地一縮,張縣丞也面色嚴峻朝他看去,眼神中儘是責備之意。
金老爺大喊:「金壽!那時候看你可憐才將你撿回家中,你竟然這樣恩將仇報!」
說著連忙對徐老爺子一行人道:「知州大人,這是我府上叛逃的家奴,剛捉回來,想必如今是存了報復心,他說的話絕不可信。」
金壽憤恨:「金老爺,我念你給了我再生的機會,也恨你將我、將我妹妹當做棋子,你知道她從那個死老頭府里被扔出來的時候,臨死前都在說什麼嗎,她才十四歲,她還那么小!」
他大笑:「我一個將死之人,還怕什麼威脅。」
宋三源眼看著局勢有變,謹記著陳舟的話,也喊起來:「我也作證,那些私鹽都是張縣丞的,我只負責在福滿鎮上提供落腳的地方。」
宋三源扯住陳舟的衣襟,「大人啊,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幹了這樣的事,求大人明察,那些鹽我可是碰都沒碰過,只不過是找了個住宿的地方而已,況且……況且我也沒幹多久…」
陳舟瞥了一眼暗處正在將在場的所有人的話都記錄下來的言官,大聲道:
「全都押回大牢,等候發落!」
*
光頭男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腹中飢餓無比,想起前幾日因為偷糧食一事被抓進來。
他有些憤恨拍了拍腿,看到門邊有一碗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那的餿飯,也顧不得嫌棄,連滾帶爬過去將餿飯吃下肚。
身子終於傳上來一絲暖意,他靠著牆休息了一會,回想自己的處境。
這些天,一起偷糧食的幾個人陸陸續續被家裡人給贖了出去,只剩他無人問津。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筋骨,發現頭頂上有一個木頭柵欄的小窗,他不動聲色比劃了一番,剛好能容得下他的身形。
他往外瞥了一眼,獄卒們都不在,外面依稀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混合著叫罵聲。
光頭說干就干,將牢里所有能用的東西都堆過來,摞在一處,踩在最上頭,握住木頭窗杆用力一拔。
還真讓他拔下來一根。
光頭不敢遲疑,快速將所有的木頭全都拔了下來,憑著頑強的臂力,成功跳了出去。
而後,跌跌撞撞往外跑去,消失在人海。
*
稻香村近日出了大事了。
村頭村尾都在討論宋三源走私鹽的事,聽縣老爺放話說,這判輕了要去服役,判重了要誅九族。
村里人看到宋家二房都繞道走,生怕和他們沾上半點關係。
宋家二房每日大門緊閉,馮翠花也不罵不喊了,愁得睡不著覺。
「三兒這是豬油蒙心,好好的讀書,非要去碰那玩意。」
一想到自家近來各種各樣的遭遇,馮翠花拍腿哭起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錢小芬和王蘭都躲在一邊,不敢去觸馮翠花的霉頭。
又是一次哭爹喊娘的大鬧之後,王蘭回到屋內,閉緊了房門。
顫抖拉住寶姐兒的手:「寶姐兒,聽娘說,榮哥兒在你奶身邊,你出去盯著,趁你奶不注意,把榮哥兒抱回來。」
寶姐兒像是明白了什麼,拉住王蘭的手,「娘,我…我早就我準備好了!」
王蘭點點頭,從床底拉出一個小包袱,將屋內所有用得上的東西一股腦塞進去,喃喃道:「必須得走了,這次是必須得走了…」
寶姐兒剛拉開房門,想要出去,就聽到一陣吵鬧聲傳來,她心裡一跳,伸長脖子往外看,就看到一隊人馬往自家的方向來。
她把門合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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